我確實是打算上完這趟廁所就回去的,點點頭后一步步挪走。
結賬時我才得空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手機上四個未接來電的記錄是在昨天,都是席卓的。
“先生,賬單?!?/p>
我接過后習慣性的直接看最后一行,臥槽,搶錢啊。
“對不起先生,拿錯了,這個才是?!?/p>
一瞬慶幸后立馬炸掉,還是給我剛才那個吧。然而我什么也沒說,掏出錢包抽出卡結賬,而后對寂以寬他們幾個擺擺手,一眼都沒多看,一秒都沒多留,出了那扇進來時我還是十分清醒的門。
出門的
孫紀的那句我們沒見過,是種友善的威脅,潛臺詞是我不動他,他便不會動我。
可我無法假裝我們沒見過,那感覺就像有人在暗處舉槍對著我,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扣動扳機。這讓我的心中埋下了隱患的種子,卻又只能暫時看著它一點點生根發芽。
宿醉帶來的頭疼在醒來后持續了一上午才有所好轉,下午上班時間一到我就敲開了柳部長辦公室的門,將模特的事匯報給她。
告知一分預算沒花請到了優質模特后,我站在那毫不避諱的直視她,欣賞著她那強力克制驚訝又故作鎮定的神情,竟有些變態的痛快。
她給出最低預算等著看我笑話,我出乎她料的絕地反擊讓她眼神不再咄咄逼人,語氣不再趾高氣揚,我好像終于是得到了一次她本該給我的最基本的尊重。
可以不去扎人,但身上必須要有刺。我想我一直以來過于俯首,將刺收起對誰都掏心的好,以為只要友善就會換來真誠,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我必須要有自己的態度并用實力去說話。做的不夠好我會心甘情愿接受指點批評,若是做的非常好還要受到冷嘲熱諷,我定要還之以顏色,不管對方是誰。
我確實變了,又或者這本該就是我?
還是說,是因為席卓,他的青睞和關懷讓我飄了起來。我他媽連他那關都過了,我還不自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