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恭接過話:“前天開會他還說了要將網店服飾全面提價和統一漲工資的事,大家都很贊同他想法。”
我點頭:“齊一在管理方面比我有腦子,辦事也靠譜。”
“阿名,別說我沒提醒你,”畢恭坐在走廊椅子上掏出根煙,想起是在無煙區,摸火機的手停住,嘆氣道,“前面季銘的事你得吸取教訓,不攬住大權,肯定又要出問題,到最后想挽救都來不及。”
我沉默后開口:“季銘確實教會了我不能隨意信任人,可我也還堅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再說,齊一跟季銘性質不一樣。”
“哪不一樣。”
我笑笑:“你別忘了,卡康司耀有齊一的一半,他也是半個掌舵人,他有權利決定行進方向,況且他做的事都是事先跟我商量過的,沒問題的。”
畢恭撇嘴:“最難的時候他不在,等你開出路后他在后面搖尾巴跟著,有什么可驕傲的。”
我納悶畢恭向來不是背后嚼耳根子的人,怎么對一向好相處的齊一有如此偏見,一個團隊重在團結,管理層不合力的話還怎么帶著下面的人生財。我認真道:“我不管你對齊一有什么意見,他都是我們的戰友,是可以交付后背的人。擺正你的態度,干好你手中的工作,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你看看你,我只是說兩句閑話你就一本正經的教訓我,”畢恭邊說邊起身,“你真是越來越有個老大的樣子了。”
我哭笑不得:“看來你是從來沒拿我當老大了?”
“說漏嘴了,”畢恭嘿嘿一笑,指指走廊另一頭的吸煙區,“我去抽根煙。”
我回病房給我那跟對床阿姨大聲說笑的媽倒了杯水后,苑淼來了。
這女人拎著果籃捧著鮮花,進門先對我媽叫了聲姑,后把東西塞給了我。
看她湊到病床邊問這問那的樣子,我在心里不禮貌的想著,我媽在她工作的這家醫院住了有幾天,她要真關心她這個姑,早就該來了。
我在旁陪著笑,希望畢恭那個二貨多抽兩根煙,免得回來跟前任碰面會紅了臉,弄不好還得紅了眼。
謝天謝地苑淼并沒多坐,很快就說要去忙工作,她起身離開時把我叫了出來。
我跟著她到走廊,帶上門后就看到她的面容陰了天。
“程名,我問你,你到底跟席卓有沒有關系。”
我就知她會當面問,但我不知該怎么回。顯然她也并不想聽我的任何回答,繼續咄咄逼人,像席卓女友粉代表發言似的。
“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自以為是異想天開了,總想融到根本不屬于你的世界里,我不管你是貪名還是圖利,要作死也別把我們席卓的名譽搭進去”
隨后我的眼里是她一張一合的嘴,沒有聲音。
這幾天我學會的最厲害的一件事就是,我不想看到的信息和我不想聽到的話語,那便不會接收到心里去。
是畢恭打斷了苑淼的話,他帶著一身煙味回來,皺著眉將快貼到我臉上指著我責罵的女人拉開。
“你總是蠻不講理,說話不中聽,跟你媽一樣。”
苑淼從畢恭手里抽出胳膊,哼道:“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畢恭不怒反笑:“阿名脾氣好不跟你一般見識,我不行,我的忍耐不知能撐到什么時候,我勸你趕緊走,否則我容易動手。”
苑淼以前做畢恭女朋友時被畢恭寵愛成公主,甚至在他們分開后,畢恭還百般懇求復合把她擁護成女王,如今突然被畢恭言辭犀利的無情對待,苑淼滿臉錯愕。
我怕他們吵起來,拽著一臉冷漠的畢恭回屋,把苑淼隔在了門外。
“你真心還是演戲,”我輕笑著問,“都對你最心愛的女人不溫柔了。”
“最心愛?”畢恭怒氣難平,“以前那是我傻,他們一家人壓根就都沒看上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