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優手上工作不停,從鏡子中看了看我,笑嘻嘻的說:“小各,不對,以后再跟你打招呼是不是得叫老板娘了。”
她的話聲音不大,小范圍內有聽到的都在淺笑著回應。
我真是拿她沒辦法,也用同樣的分貝說話:“我還以為你辭職回家當少奶奶去了,怎么還在前線戰斗,何修知不知道疼人呀。”
我這話音剛落,后腦勺就被不輕不重的敲了下,拎著幾件衣服路過的男人哼道:“別站在這擋了路。”
“何修你”我捂著后腦勺橫眉怒對卻不知要說啥了。
“程名!”
聽到席卓在叫我,我連忙小跑過去跟著進場。
我穿的是卡康司耀的一款卡其色刺繡襯衫,袖子特別長,胳膊抬起來就像唱戲的,席卓就拽著我的袖子走,跟牽著條小狗似的,時不時回頭瞅瞅。
前面走的兩個安保大哥將我們送進場地后就被席卓打發走了,剩下的路是我們在不算太亮的喧鬧環境下自己走的。
我頭上戴的帽子是從席卓衣帽間順來的,他見我戴帽子也選頂了同款不同色的,在穿過狹窄的座位間隙時我的帽子被刮掉了,我突然剎車要去撿,席卓卻死命的拽著我直接走。
我低吼:“我帽子掉了。”
他還貓著腰,頭都沒回:“不要了。”
到達了指定位置坐在座位上后他扭頭看我,語氣里全是批評:“為個帽子你停下來去撿?這種混亂場合是很容易發生踩踏事件的,他們踩到你怎么辦,下次不能這樣知不知道?”
我被他超嚴肅的訓話震到,看了看還在擠來擠去進場的人,底氣不足的弱弱點頭:“知道了。”
他抬手摘下他的帽子扣在了我頭上,捏捏我的臉,笑了笑沒說話。
我跟席卓的位置幾乎是在正中間,看得出他是想帶著我站在人堆里普普通通的看場演唱會。見身邊人毫不猶豫的認出他,他便將食指放在唇邊做噤聲動作,溫柔的表情讓我有點吃飛醋。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本就不太亮的場館突然間完全陷入黑暗,所有人都在逐漸安靜等開場。
我眼睛在快速適應黑暗,掃視一圈,真的來了好多人,座無虛席,那一盞盞小小的應援燈撐起一大片溫馨光亮。
倒計時的聲音很有特點,是皮鞋敲打地面的腳步聲,3d立體聲效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一步步走近。
當聲音停定,燈光乍亮。空中從四面滑翔而來的四個少年在尖叫聲中翩翩匯合聚于主舞臺上。很別具心裁的出場方式,開啟了這場注定是視覺與聽覺的饕餮大餐。
我也算是看著這四小只一路走過來的了,出道前一年的集訓,出道后一年的今天,他們明顯在蛻變的更成熟大氣更優質專業。
身為隊長的嚴億昀在組合里是出類拔萃的,不論氣質還是長相都要更出眾,他平時單獨接到的代言和活動數不過來,但每次都為組合效果四人同臺,因此外界評價說這是個發展的參差不齊卻又齊頭并進的團隊,甚至還有資深媒體人猜測在不遠的將來3y弟弟會解約單飛。
他們與席卓影視娛樂文化簽的合同是七年,當時說好的七年之約到底會不會破裂誰也說不準,畢竟這是個無限可能變數太多的圈子。
億萬斯年這個名字聽說是羅束起的,取自“于萬斯年,受天之祜”。本有古時在長遠年代祝國運綿長之意,故此引申為祝福他們的星途發展能長遠輝煌。
也就才一年而已,就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小到幾歲的娃娃,大到跳廣場舞的大媽,粉絲年齡段跨越特別大。首次舉辦專屬演唱會更是一票難求,因公司嚴抓嚴打堅持統一網上官方通道售賣,連無所不能的黃牛黨們都備受打擊黔驢技窮。
聽著那一陣陣激動的喊叫,看著那一張張興奮的面孔,我看到了以前的我,如果臺上站著的是席卓,我就算七老八十都能這般笑著叫著。
所謂熱愛,無論是對一個人還是對一件事,真的能讓人隨時隨地熱血沸騰。
我扭頭看我身邊望著臺上的男人,他是我一輩子的興奮劑,感謝他出現,夠我從遇見就喜歡整個有生之年。
中場休息時大屏幕不停的變換,給所有坐在觀眾席中的明星鏡頭,閃過的畫面有太多熟悉面孔,鏡頭掃過席卓時也帶上了他身邊的我。因沒暴露位置,所以很多四處張望的腦袋都在漫無目的找尋后又看回臺上去。
演唱會到了下半場是體力的考驗,組合還要好點,起碼能夠單人表演輪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