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快,快到那個少年已經參加高考,時間真慢,慢到我還沒有和席卓白頭偕老。
也正是卡康司耀實體店開業的那天,席卓的新戲已經正式開機。
我們隔著遙遠的距離互相祝賀,傻兮兮的視頻,并決定以后的沒一頓工作后的晚飯都要這樣與屏幕里的對方一起吃。
“我送的花籃你看到了么。”
我笑:“想不看到都難,太大了。”
“就因為這個花籃,我第一次覺得白漾腦子都用去談戀愛了。”
“怎么了?”
“我讓他送滿天星,他竟然給我發圖片問我那幾個顏色的行不行,”席卓嘆氣,“他這么多年在我身邊都小心翼翼的不提顏色的。”
“你把公司副總的位置交給他,他不但要幫你打理公司還要照顧你,本就是越來越忙,我覺得你應該給他減輕負擔,找個新助理,”說到最后我笑了,“就別再送個花的事都要麻煩白總去了,弄的孫紀那個暴脾氣太心疼找到你那去。”
“孫紀找我談時我沒當回事,但既然是你說了,那我會考慮。”
六月中旬我陪著我媽去看了曲先的告別演唱會,他決定在演唱會之后就要安享晚年了。
我媽第一次在現場看偶像的演唱會,激動的哭了,我沒有去哄,只是安靜的站在她身邊。
她從曲先剛出道那年一直喜歡到現在,她看著他在人群中走出又將目送他回歸到人群之中。對于我們年輕一輩來說,現在喜歡的偶像可能是我們的青春,對我媽他們老一輩來說,偶像已然是他們的一生。
與偶像一起變老的感覺我體會不了,但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體會的全面。
我將我與我媽在演唱會現場的合照給席卓發了過去,席卓立馬問我要不要他聯系一下,等到散場的時候讓我媽去后臺見見曲先。
我本以為我媽會欣然同意,沒想到她頭搖的很大力。
“我來了,就是與他告別了,就無需再打擾了。”
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在如我媽這般愛著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他盛世時不打擾,他隱退時也不打擾。她的生命他來過,而她的存在他永遠都不知道。
這大概就是追星的終極感受吧。
六月末最大的新聞是嚴億昀以超過藝考錄取分數線一百二十一分的破紀錄高分考上了演藝界第一學府。
因為之前他與席卓鬧的不和,媒體總是喜歡將兩人放在一起說,稱其要比師兄席卓當年還高出二十分的成績昭示著未來不難大紅大紫。
少年的夢想仍在,而我的呢,好像變模糊了。
我到現在仍然沒有實現想成為一名知名服裝設計師的夢想,并沒有覺得失望,這不是我墮落,而是我看開了。
夢想是用來實現的原本就是一個謬論,它如一盞明燈掛在前方指引方向,但并不說明一定要直直的沿著它走去。
大路必然寬闊平坦,可小路有更多風景。我拐了彎放慢了腳步欣賞風景體會愛情,我覺得我賺了。
可能以后我還會去接近那盞燈,也可能不會走向它,但只要它還亮著,就說明我是在前進沒有在倒退。
六月的最后一天,我被任時令教授邀請回到母校在學弟學妹的畢業典禮上做演講。
他是提前半個月通知我的,而我是提前兩天才寫完并背下來稿子。
講實話,我并不覺得我有什么資格站在臺上以成功者的姿態跟他們傳授經驗。
我開篇就說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