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走的倆人正說著話,就被前方幾米遠處樓梯口的一個身影給鎮住了。
由兆宇擠了擠眼睛:“剛才過去的是不是”
嚴子錚繼續走著:“是他。”
“他怎么來學校了。”
“你回去訓練吧,我去看看。”
嚴子錚小跑到樓梯口,一次兩個臺階的上樓,到達四樓后在左面走廊看到了穿著校服上衣在敲高二十班門的林敬磊。
若不是他手機還在他妹那,他也許能夠知道這人來學校了。全樓都在上自習的狀態下,那邊走廊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林敬磊站在門口看向屋里,與飄過來的所有視線來了個胡亂碰撞:“找下高格昭。”
你的光照亮了我
項臨南跟高格琳的情侶關系是林敬磊猜的,為了能盡快聯系上本尊,他來找高格昭也純屬是碰運氣而已。
他甚至為項臨南想好了欠債的理由,是個窮小子愛上富家千金不惜大筆借款以維持日常感情花銷的悲劇。
這個門口上學期林敬磊站過,他的開場臺詞都沒什么變動。只是這次高格昭是一個人出來的。
“喲,這不是小學弟么。”
林敬磊干笑著擺手:“別這么叫了,我已經不在這上學了。”
他沒等到高格昭措詞,就繼續開口道:“我來是想問你能不能幫個忙。”
事情比預想的順利,他做好了應對高格昭不予搭理的結局,沒成想這人都沒聽他說全就給了肯定答復。
兩分鐘的時間,嚴子錚始終站在樓梯口探出半個身子遠遠的看著,聽不清那倆人的聊天內容,卻能看得到他們臉上的笑和偶爾相互輕拍的熟絡舉動。
在林敬磊轉身走之前他就下了樓,速度快的連正在按班走檢查紀律的主任都沒看準是誰晃了一下進了看起來都一樣的某個門里。
半分鐘后林敬磊晃晃悠悠的從樓上下來,正好跟遲文磊來了個偶遇。看到那張寫滿了錯愕和驚訝的大餅子臉,他還能想起一腳踹過去的感覺。
他邊拉開校服外套的拉鎖邊瞪了那人一眼,然后以極其痞的姿態與其擦肩而過,所有的由內而外自然而然的肢體語言都在訴說著,你能把我怎么著。
走了小半截樓梯后他突然又折了回來,這可是把還扭頭看的遲文磊嚇了一跳,估計是以為這小子還要來補上一腳,林敬磊猛回身的那一瞬間,他條件反射的縮了肩。
這成了林敬磊叫出嚴子錚的第一個分享,正逢上下課鈴響,他笑的一塌糊涂:“你都沒看到他剛才那慫樣。”
嚴子錚嘴角勾起:“你專程來嚇唬他的?”
“怎么能呢,”林敬磊聳聳肩,笑得很甜,“我來看你的。”
嚴子錚總會有這種感覺,林敬磊對他的模式始終維持在忽冷忽熱和忽近忽遠。有時候會把一切的開心跟他分享,真誠的親密無間,有時候又像是賣藝不賣身的敷衍,談笑里皆是秘密。
曾經他認為是林敬磊慢熱,可能會在同樣喜歡他的路上花的時間多一點,現在,他們面對面,他卻聽不到他想聽到的語言,突然間他就覺得他那付諸東水的真心很可憐。
嚴子錚是個善于處理情緒的人,這源于他的理智本身。可他終究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他還想象不到他從林敬磊嘴里聽來的三言兩語支離破碎的社會方面都是什么樣的體現。
他是很在乎林敬磊,那是他以為他可以掌控的住這人所有的一切。他是個連每天穿哪雙襪子,什么時候如廁什么時候洗澡都細致規劃的人,他不允許任何屬于他的東西亂掉,這其中也包括林敬磊。
以前,他很自信,他什么都能云淡風輕間處理的井井有條一絲不紊。
現在,他想自棄,面對不按套路出牌的林敬磊,他他媽連點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