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錚坐在了林敬磊旁邊,棉服外套半敞著懷,褲腳蹭上了灰塵,看起來頹廢極了。
“打車回來的?”
“他們送我回來的。”
“警察叔叔很夠意思啊,”林敬磊停頓后繼續道,“馬良麗他爸聯系上了么。”
“嗯,已經趕回來了,留在警局處理事情。”
盡管嚴子錚沒表現的多么明顯,但林敬磊知道,他身邊坐著的這個少年很傷心。
就連他這個跟馬良麗只說過幾句話的人都痛心那女生的離去,別說是與其青梅竹馬的嚴子錚了。
林敬磊不太明白他一心想出來是要干什么,除了幾句話也就沒其他內容了。
這個時節,夜里零度上下的溫度,月光看著都冷。他們肩并肩坐在院里,像極了那時候他們一起坐在學校對面的小賣鋪門前。
林敬磊突然明白他為何要出來了,上次在他需要有人陪著的時候嚴子錚就是這樣坐在他身邊的。
現在的他就像那時候的嚴子錚一樣,真正換了位置他才懂了那種異常想對方能不要太過低落的心情。
好一會兒,嚴子錚身子前傾,兩個胳膊肘支在了兩條長腿上,背彎著頭低著說了話,他的聲音很沉悶:“吃完晚飯在院子里碰到的時候她還跟我說她媽今天情緒很低落可能會犯病,我本應該在家的,如果我在,可能不會是這樣。”
他確實是在注意著外面的任何動靜,否則他也不會在林敬磊被唐善他們送回來時碰巧出現在大門口。
看到林敬磊受傷后,他就忘了還要留意盧瑤可能犯病這件事,將擔子留給了馬良麗一個人,自己陪著林敬磊去醫院了。
他要做到不自責,那該要多難。
嚴子錚在或者不在,事情到底能不能變得不一樣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這一點,林敬磊看的更清楚。
可他無法用真實想法安慰嚴子錚,他怕多說一句都顯得過分無情。
之后沒人說話,甚至沒人動。
是坐直了身子的嚴子錚先開的口:“回去睡覺吧。”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向著家門走,后站起來的林敬磊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人:“等一下。”
嚴子錚回過身,就見林敬磊一瘸一拐的向著他而來,將手伸進衣服口袋掏了半天掏出來個東西送到他面前。
“還你。”
嚴子錚去林敬磊手心捏起那條金屬項鏈握在手里,抬眼淺笑:“晚安。”
林敬磊一瘸一拐的轉身:“還晚安呢,都早安了。”
嚴子錚看著奮力移動的身影,上前兩步,只是他還沒等觸碰到那人,那人就抬手說:“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
林敬磊還真的憑自己回到了屋里,他舅媽聽到門響從房間出來查看,他說他是去了廁所。
“怎么自己去的,下次叫著林泰,你再摔倒怎么辦。”
在他舅媽的輕聲埋怨里他回到了房間,爬回床上后從窗簾縫隙向外揮揮手,站在原地的嚴子錚便轉身進了門中。
入基情深似海
馬良麗的事情上了都市新聞,被稱為“馬良麗事件”,暫時性的成了焦點,方向十分籠統的定為了關注未成年人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