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笑出了聲:“他有次跟高年級的學生逞強,說可以跳出去,結果被老師抓住狠狠收拾了一頓,被說哭了吧?”
由兆宇連連點頭:“哭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始終沒說話的嚴子錚輕巧落地:“你們倆有勁沒勁。”
好運從潛進了校園開始,教學樓值班的那個四十多歲的老師是當時教他們的體育老師。
借到了籃球后他們去了操場最南面的球場,盡管是給全校最大的五年級用的,籃筐也還是矮了點,扣籃分分鐘重復著。
生命的軌跡從沒有迂回,不停向前的過程中很少有駐足向后看的機會,活躍在兒時最喜歡的地界,難免會記憶傾盆而來。
多年前互相傳球的他們怎會想到有分離也有重聚,小屁孩變成了美少年,還是會嚷著彼此的外號,還是會沒緣由的瘋鬧。
春日陽光,藍天白云,歡聲笑語。
玩了一上午球,中午在學校對面夾雜在各種補課班和小飯桌里面的小吃店吃了飯,下午到兩條街外的改良了無數次的游戲廳打發時間。
由兆宇承認,跟好哥們兒在一起瞎玩胡侃比他去過的任何一個酒吧都有趣,比他吃過的任何一頓大餐都愉悅。
下午三點多,他放在外套兜里的手機響了,每到放假他都會將震動調成鈴聲,主要是為了顯擺下他頻繁更換的各種勁爆歌曲。
去掏電話前他祈禱千萬要是鄒景,大概老天嫉妒他最近過的太開心,果然是他爸。
他握著手機到游戲廳門外接起來順口就撒謊說他在家,沒想到他那急著趕去外地的爹竟提前回來了,還就在他房間里。
聽起來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比他偷著將車開出來更讓對方暴跳如雷。情況太他媽緊急,他掛電話跑回去說了一聲就撤了。
嚴子錚不用問能猜出十之八九,待由兆宇匆匆離開后,他也決定回去。他準備去路邊打車的時候,跟在后面的程放伸了個攔腰叫住了他,仰頭望著萬里晴空道:“天氣這么好,離得又不遠,我們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