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電筒和小臺燈亂晃的屋里,那男生輕車熟路的坐在了嚴子錚的床鋪上。
“達子,你咋回來了?”
“回來取點東西,之前落下的,”叫達子的男生坐下后邊說邊亂翻著床鋪,“媽的,這里住人了啊。”
光線忽明忽暗的屋里也不知誰回道:“住進來個高一的。”
達子因找不到東西瘋狂的掀開床被:“我明明記得我放在墊子底下了啊,怎么沒了。”
忍耐是有限度的,嚴子錚已忍無可忍,他踏進屋大步走到床鋪前,伸手把還在弄亂他東西的人給扯起來聳到了一邊去,聲音冰冷道:“別亂動我東西。”
達子瞬間怒了,推了嚴子錚一把:“我草你什么意思!”
嚴子錚反手揪住達子領口:“這是我床鋪。”
達子怒目而視:“我以前睡這。”
嚴子錚犀利目光一字一頓:“那是以前。”
眼看這邊要弄起來,立馬過來人強行把倆人隔擋開。對于達子來說,被個小學弟抬杠簡直沒面子,他掙開抓按著他的人揮起拳頭就奔著嚴子錚打了過去。
估計是那兩個控制住嚴子錚干著所謂拉架舉動的大二的是偏心眼了,間接助力的就讓嚴子錚臉上挨了一拳。
事情徹底亂套了,嚴子錚不是吃這種虧的人,他甩開身邊人,抬腳踹了回去。
剛熄燈的寢室樓,這邊聲響大得很,引來很多人,整個樓層住的都是高二的,各個熟的很。
說那個前段被開除的黃偉達回來了,還跟個小學弟打了起來,不怕事大的紛紛趴門口蹲窗臺,甚至還有人自備電源在走廊瞎打聽。
要不是在那個會館門口遇見高格昭,林敬磊怕是早就到了學校。戚以寬是高格昭舅這事他還真沒想到,到學校附近他去小吃街轉了圈,買了點小吃打算給嚴子錚,是來晚了的賠償。
他從校園墻翻進去的,能夠想象明天教務處查看監控肯定又得跟破案似的調查是誰回來晚了,做了一堆無用功后依然沒結果,畢竟他已不歸天朝管了。
通往嚴子錚寢室樓的那兩排路燈已沒幾個還在亮,根本不是線路問題,而是總有些調皮男生用石塊打碎燈泡方便在路燈底下搞對象。
這條路,監控攝像頭都裝不了,只要安裝立馬會壞掉,技術人員多次報備是人為的后,后勤估計是預算不夠,再也不愿以錢試險了。
林敬磊沒在兩排路燈間的甬道上走,他怕被校園安保扣住耽誤時間,他沿著排水溝邊上的水泥小路摸到了寢室樓后面。
一樓有間晾衣間的窗戶表面上是完好的,實際是壞掉的,只要向里面一推,整個窗戶就會掉。那一根根鋼筋也是擺設,也不知是哪屆學長的杰作,墻里都已被穿空了,將鋼筋條全部向上捅就可留有空隙供人鉆進去。
這棟寢室樓知道這秘密的可不少,大家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在寢室鎖上后進出。每個人都很有素質的在出去或進來后將窗戶回歸原樣。
林敬磊也就接觸了這棟寢室樓幾天而已,哪里有安全通道,哪里有隱藏出口,他就把狀況都摸清了,唐善因此說他是天生犯罪的料子。
他順利進來后小心翼翼的將窗戶恢復,期間進來三個晾衣服的兩個收衣服的,都對他視而不見。
等他拿起窗臺上放著的小吃袋子從晾衣間出去拐進側面樓梯口,就聽見了樓上的喧鬧。
上去后見走廊里亂哄哄,他就知是哪屋打架了。這動靜還沒引來宿管大媽的話,只能說明那個身材如缸的老女人要么是電視動靜太大要么是睡的太死。
林敬磊惡趣味作祟,邊走邊聲情并茂的說:“老海菜來了!”
那是這幫小子給宿管大媽起的昵稱,一聽這話,大多選擇閃人回屋。
這樣一來林敬磊通往嚴子錚寢室的路就順暢多了,他捏了捏手里的小吃袋子,還是熱的。
猛地抬頭,才發現鬧出動靜的好像是嚴子錚寢室。他加快速度走,扒拉開門口那兩個上半身在屋里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