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信誓旦旦道:“這個你甭擔心,她要是不還我替她還。”
林敬磊嗤之以鼻后換了正經的表情:“你記不記得大概兩年前一中那個最美女教師的事了。”
唐善喝了口水:“你說為推開個學生被車碾死的那個?”
“對。”
“你咋突然問這事了。”
“就是隨便問問,”林敬磊沉默片刻后開口,“我記得你說當時那個被告的律師是你爸單位一同事。”
“嗯,沒錯,”唐善越說聲越小,“聽說那叔叔打贏官司后賺了一大筆。”
“那律師叫什么,有他的詳細資料沒。”
“這我哪會有啊,不過我記得他那個官司跟完就辭職了,人不知去了哪,好像約好了似的,緊接著參與的法官檢察官什么的也都調走了。”
“你幫我個忙,側面問問你爸你媽這個官司的事,哪怕問出來個人名也成。”
唐善愣,隨后擔心道:“你好奇怪,是不是遇到啥事了,你現在可是以未成年人的身份混社會呢,一旦遇到什么事了可要想著有法律保護你,別自己瞎弄啊。”
林敬磊冷笑:“法律那么管用的?”
唐善攤手:“總比沒有好吧。”
有時候還不如沒有好呢,林敬磊嘆了口氣沒再言語,那天他聽嚴子錚說完整個事情,氣的不行。
除了生氣還有失望。
對這個無可救藥的社會失望。
他也沒想著要怎樣,只是還難以按住憤憤不平。
他不敢想象那時候嚴子錚是怎么過來的,每次想到自己的媽在車輪下掙扎卻無法求生,明明是另一番真相卻要被叫做英雄,所以他不愿聽別人叫他媽英雄。
如果當時情況有任何的不一樣,哪怕那個學生能認真走路,哪怕學校周圍能疏散好交通,哪怕那只踩著油門的腳能留情,他都不至于變成個沒媽的孩子。
林敬磊心疼嚴子錚,在他們未曾相識的日子里,他觸碰不到的往事,突然掀開一個角,他就想借著那個角全部讓塵埃暴露。
這種想法有些憤青,卻讓他加深沸騰。
為嚴子錚的話,去做什么都不可怕。
因為催收順利,戚以寬單獨請了他吃飯,除了他們倆,少不了那兩個雙胞胎大漢,仍然是站在一邊看。
不聽戚以寬自爆年齡,林敬磊還真沒看出來這男人有三十多了,看起來感覺跟鄒景差不多大。
本來他是答應回學校跟嚴子錚一起在食堂吃晚飯的,戚以寬突然找他過來他還以為是催收賬目對不上了。
所以這頓飯有些匆忙又推不掉。
仔細說來他跟戚以寬也不熟,憑著一面之緣這男人就看好他讓他幫著管事了,現在他們要說也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吃飯時沒別的話題,無非是催收上的一些事,林敬磊會說說他遇到的奇葩們,戚以寬偶爾會問兩句,其他時候都是笑看林敬磊不說話。
這種相處方式林敬磊早就覺得詭異,他便找話題去問,多是些平臺業務上的事。
在戚以寬耐心的回答里他聽明白了些許,原來他負責那點催收只是冰山一角,整個借款平臺涉及的業務面很廣,那些幾萬,十幾萬和幾十萬的債務都是有別人在負責催收的,林敬磊猜著多半是沾黑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