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球場,早在幾分鐘前除了最東面有幾個玩球的外,就只剩他們了。嚴子錚看著拍球的人:“如果我有事不想告訴你呢。”
他是想試試林敬磊對于他有所隱瞞時的表態,故意將語氣放在了情緒控制之外。他向來對林敬磊是這樣的,一定要讓其感受到同樣的心情才能更好溝通。
林敬磊沒有快速回答,他拍球的動作越來越慢,視線也從嚴子錚身上移開,盯著地上時大時小的球影。
如果正在跑圈的由兆宇沒有半路脫離體育老師視線過來這邊皮一下的話,他是準備好了如何耐心回答的。
經過這個事,由兆宇被上了一課。那就是不要插手別人的任何對話空白,不要對人家處于的對話情景進行自我主義瞎猜。
他見這邊的倆人停止了玩球,順便過來打個招呼,覺出氣氛奇怪,他對號入座的以為是嚴子錚把可能要轉走的事終于告訴了林敬磊才導致林敬磊眉毛擰著不知道說啥。他甚至還為了緩解氣氛幫好兄弟一把,先是哈哈大笑了兩聲,而后禍從口出。
“你看,我倆就說你要轉到外地去上學的事之前就該告訴他,現在給整生氣了吧。”
林敬磊聽了這話,扭頭去看撩起衣服前襟擦臉上汗的由兆宇:“你說啥?”
林敬磊問的三字加上嚴子錚的眼神,由兆宇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瞪眼問嚴子錚:“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不是我說的那件事?”
嚴子錚扔給由兆宇的無奈目光變得犀利后,林敬磊將手中籃球重重砸在了地上。
“靠,你要搬去外地?”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嚴子錚,“還他媽沒跟我說?”
這他媽要怎么拉回來,嚴子錚眨了兩下眼后脫口道:“剛才我要說的就是這事。”
力挽狂瀾沒什么用,林敬磊的反應很明顯,擼下袖子,拎起外套,踢開籃球,說走就走。
徒留兩個人在身后,一個毫無表情,一個狂咬舌頭。
待到林敬磊拐過了教學樓側面的那片樹,嚴子錚直接邁著步子奔向同一時刻要跑的人。
由兆宇邊跑邊嚷著:“臥槽,你他媽追我干啥,你倒是去追他啊!”
習慣是個很操蛋的東西,鄒景習慣了在思維里定義不開門進他辦公室的是由兆宇,就習以為常的認為這次進來的還是由兆宇。
正在澆花的他頭都沒回的說道:“抽屜里有你上次說好喝的那奶茶,自己泡,喝完趕緊回去接著訓練。”
林敬磊還真沒聽到過他們數學老師這副溫柔寵溺的語氣,他清了清嗓子:“我我來打聽個事。”
鄒景見聲音不對,立馬轉身,還拎著的小水壺里的水由于慣性畫了個半圓的弧度灑在了地上。穿著校服外套的林敬磊能出現在這,他以一個師者該有的期盼,希望這孩子是想回來上學了。他放下小水壺后站好:“什么事。”
林敬磊在原地緩緩踱著步子,眼睛在鄒景的書架上亂瞄:“嚴子錚要轉學的事你知道嗎?”
操場上一個跑一個追的兩人都以為林敬磊被氣走了,一個想逃命,一個想報復。
平時由兆宇的訓練多是摻水的,雖然嘴上答應鄒景答應的好好的,但能偷懶則偷懶是他的準則。今天可真是下了血本的跑,嚴子錚用實際行動打壓了他,也告訴了他,他的大長腿沒占什么優勢。跑出十多米就栽了。
果然,仇恨讓人恐怖,摔倒前他這樣想著。
嚴子錚收拾了由兆宇后坐在操場跑道邊的座位上,就那么看著由兆宇偷懶耍賴的完成了當日訓練。
“要不是被你耽誤,老子能提前幾分鐘的,”由兆宇看了看時間,“現在就剩一分半就打放學鈴了,肯定得跟那幫孫子擠了。”
嚴子錚哼道:“別怪我,怪你嘴欠。”
“我以為是那事呢。”
“你能長腦子么,不會看看情況再說?”
“那我說都說了,你在這冷嘲熱諷有個屁用,有那時間不如想辦法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