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朵黃玫瑰,他就知道這個蛋糕是陸唯真給他的。她在對他道歉。
可是他根本不需要她道歉,他只要她留在他身邊。
玲姐拎著蛋糕進來了,才走到餐廳就輕聲喊慕釗:“那個,小陸好像給你留字條了。”
一句話,把打算站在玄關那里生根發芽的慕釗給拔了起來。他幾乎沖到餐桌前,從桌上抄起那張折了兩折的打印紙。
“慕釗親啟”朝上的一面就寫了這四個字。
慕釗打開紙張,翻過來,果然在后面看到了陸唯真的留言。短短的幾句話,就斷了他沖去出租房把她弄回來的念頭。
她還敢說六年沒見她覺得他陌生了,陌生個屁!她根本就是世界上最懂得拿捏他的人!慕釗捏著紙張,幾乎要爆粗。
看看她說了什么鬼話——
她不喜歡他在她面前的低姿態,因為他學有所成,是人中龍鳳理應清高自傲,為社會發光發熱,而不是把她當成他的唯一然后無底線地包容她,把自己困在庸俗的男女關系里。
所以如果他現在去找她回來,那么他就成了她最不喜歡的樣子。可是他真的清醒克制了,她又可以順理成章地跟他保持距離。
什么話都讓她說了,他現在進退維谷,好像不管怎么選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玲姐,今晚你回家休息吧。”慕釗說著,捏著陸唯真留下的字條進了她的房間。
———
陸唯真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爬樓的熱氣散去以后,她才意識到這個房子里沒有地暖。雖然身上穿著羽絨服,坐久了也擋不住shi冷的寒氣。
她拄著拐,一瘸一拐地進了自己的房間,羽絨服換成了厚實的家居服。羽絨服是慕釗給她買的,顏色是她曾經很喜歡的蜜桃粉。只不過現在的她不會再買這么淺色的羽絨服了。容易臟不好洗,還貴。
陸唯真看了會剛剛掛起的羽絨服,又搖了搖頭,她不能再想了慕釗了。現在的她根本沒資格沉溺在感情里。戀愛這種費時費力也未必有好結果的活動,她如今消費不起。
她抹了把臉,終于放過了羽絨服,走到書桌前托起小抽屜上掛著密碼鎖,撥了個數字又插上鑰匙,輕輕一擰,輕微的響動過后,密碼鎖“噠”的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