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問你呢。”陸唯真上前一步,從角落的陰影中里走了出來。
慕釗瞬間噎住,陸唯真的表情……該不會是剛才聽到了什么吧。看得出來,他絕對沒辦法隨意糊弄過去。慕釗思索了兩秒:“稍微有點復雜,一兩句說不清楚。”
陸唯真動了動眼皮,飛快地掃視過他。而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看了時間:“到時間了,我‘也’要去找顧阿姨。應該不會聊太久,你找個地方等我。”她下命令似的說完,不等慕釗回答就準備開防火門。
手才搭上門把手,慕釗已經搶上前去抓住了她。“等幾分鐘再進去。還有,別跟阿姨別說見到我了。”
陸唯真低頭掃過他抓著自己的手,又抬起眼皮看他:“所以你會告訴我嗎?”
慕釗點頭。
陸唯真松開門把,抽回手。“過五分鐘我再去敲門。”她看著時間說,“你現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慕釗這時候才發(fā)現他居然看不懂陸唯真了。因為琢磨不透,他不可控制地緊張了起來。
“你是怎么聯(lián)系上顧阿姨的?”陸唯真盯著他的眼睛問。
“你還記得我們班的林子譽吧?顧阿姨是他姨媽。”
林子譽?陸唯真想了想,記起來這位同班同學了。在班上很低調,跟她也基本沒有交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層關系。可她記得高中的時候這位林同學跟慕釗的關系也平平,他們是怎么聯(lián)系上的?因為她嗎?她失憶那段時間,慕釗說幫她找爸媽以后突然態(tài)度大變。是不是那時候就跟林子譽聯(lián)系上了?
所以,即使她跟高中同學們斷了聯(lián)系,她家的變故仍然是同學們的談資吧。
陸唯真揣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
“到時間了,出來我會聯(lián)系你。”她瞄了眼手機鎖屏,沒再看慕釗,徑直拉開防火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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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你又帶東西,說了多少次了人過來就可以了,別送禮。”顧阿姨熱情地把她迎進門。
“今天過節(jié)嘛。”陸唯真笑瞇瞇地說。
兩人拉了會家常,陸唯真就開門見山了。“顧阿姨,其實我今天來找您是有點事情想問。”
“我就知道,你呀,無事不登三寶殿。”顧阿姨嗔怪。
陸唯真嘿嘿笑著:“您認識一個姓徐的人嗎?大概這么高,黑胖,樣子有點兇,還留著一圈淺淺的都腮胡子。現在在江東市那里開超市。對了,他老婆可能姓齊,叫齊玉春。”
顧阿姨皺著眉頭想了想:“你說的這個人我好像是見過,哎,你找這人干什么?”
陸唯真:“說起來就奇怪了,我一兩個月以前路過一家小超市,剛好見到這個人了。我看他面熟,覺得以前好像看過他跟爸媽一起,剛想跟他套近乎,我還沒說話他就轉頭跑了。這還不算,后來我再去找他,才知道他居然為了不見我,跟他店里的員工造謠,說我是他以前的情人,找他要錢的。您聽聽這不離譜嗎?”
“還有這種事?”顧阿姨也聽得一愣一愣的,“太過分了,怎么能污蔑人呢!”
陸唯真觀察了一會顧阿姨的表情,實在除了驚訝和氣憤以外也看不出來什么。她只得接著說:“我當時也氣炸了。但是事后一想,他為了讓他的員工擋住我,讓我找不到他居然能編出這么離譜的謊,本身就很可疑啊。所以我才想知道這個人以前是做什么的,他那么怕見我,是不是以前對我爸媽做過什么虧心事。”
顧阿姨開始邊聽邊點頭,聽到最后神色終于有點變化了,她眨了眨眼睛:“你爸媽走得突然,從中撈油水的人不少。又過去這么些年了,你要追究可能也沒那么容易。”
類似的話顧阿姨從前也說過,陸唯真以前沒覺得有什么不對,阿姨說的是事實。可今天因為在門外偷聽到了阿姨叮囑慕釗的那句話,她難免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我知道的,我也沒有能力一一追究。只是這個姓徐的人太過分了!我什么都沒做他就往我身上扣屎盆子。他現在也在江東市,萬一他以后到處亂說,那些話傳到認識我的人耳朵里可怎么辦啊?我還沒結婚呢。”陸唯真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眼睛也跟著shi潤了。她拉住顧阿姨的手,“我沒有想要追究什么,但我必須搞清楚這個人的底細,我怕他害我。”
陸唯真長得又甜又乖,還特別擅長在長輩面前裝可憐。她聲淚俱下,尤其是“還沒結婚”這一條,把顧阿姨說得感同身受了。顧阿姨拍著她的手背:“這有什么難的?這人我有印象,就是不怎么熟,你等會,我打個電話問問。”
顧阿姨說著就拿起手機,當著她的面撥號。
“老李,我問你個事,你還記不記得以前跟文總做事的那個徐胖子?對對,長得挺黑。沒呢,不是我要找他,是他想找人合伙,但是辦事不靠譜,別人拐彎打聽到到我這里來了。你哪那么多廢話?當然是我信得過的人我才會幫忙打聽嘛。嗯,嗯,好了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