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真心里咯噔一下,周五的記憶瞬間復(fù)蘇。該不會這個平哥是聽了她的分析跑去鬧事還沒控制好尺度吧?正慌著,慕釗也湊過來看照片:“他就是你說的拉橫幅喊冤的那個?”
“嗯。”陸唯真應(yīng)著聲,隱約覺得她是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兩警察聽著他倆的對話,笑得挺有內(nèi)容的:“都認(rèn)識啊,那正好,一起跟我們走一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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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帶進(jìn)公安局,就聽到熟悉的聲音不耐煩地說:“都說了跟我沒關(guān)系,這回信了吧?我早八百年就不摻和這些事了。”
“鑫哥?”陸唯真詫異地往聲源處望去,看到嚴(yán)鑫正和一名警察剛剛從一間辦公室里出來。怎么這么巧?陸唯真剛想感嘆“人生何處不相逢”,忽然意識到嚴(yán)鑫見到她是一點驚訝都沒有。
難道……嚴(yán)鑫是受她連累才被傳喚的?陸唯真忽然意識到,她跟那個平哥打交道的時候借了嚴(yán)鑫的名頭,還暗示平哥她是嚴(yán)鑫的手下。
陸唯真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地跟嚴(yán)鑫打了個招呼,直接問了:“鑫哥,你也是因為平哥才被叫來的嗎?”
“平哥?他算老幾?!眹?yán)鑫不屑,不過還沒等他說更多,他倆的對話就被警察叫停了。
“我們飯都沒吃在這加班呢,你們晚點再聊?!备鴩?yán)鑫的警察揮揮手,陸唯真就被帶進(jìn)了一間小辦公室。慕釗想跟進(jìn)去,還沒到門口就被攔下了。
“你在這等著。”那警察說。
這是怕他們串供?陸唯真看著辦公室的門被關(guān)上,開始打量這間小辦公室。室內(nèi)的陳設(shè)看著像是審訊室,正對著她的座椅上方懸著個攝像頭,直愣愣地沖著她,多少讓人有點不舒服。尤其是她此時此刻還有些心虛,因為她有限的法律知識儲備還沒法判斷:萬一那個平哥鬧事是源于她的攛掇,那她算教唆犯罪嗎?
帶她進(jìn)來的警察可能是真的沒吃晚飯,看起來沒什么耐心,叫她在椅子上坐下后,就對著開始跟她核對個人信息了。
“姓名?”
“陸唯真?!?/p>
“年齡”
“24,今年底25?!?/p>
“工作單位?”
……
陸唯真,一個正兒八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在企業(yè)工作的普通職員。所有的行跡都有據(jù)可查,看起來確實跟“平哥”那樣的街頭無賴扯不上關(guān)系。警察對她的態(tài)度也軟和了些。
“你住在江東,這次回宜寧是因公出差。那你為什么會去找這個‘平哥’?”
“我說是路上意外撞見的你們信嗎?”陸唯真這時候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她反正沒做違法的事,就把她怎么撞見他們拉橫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然后問警察:“那個平哥是犯什么事了嗎?我周五才認(rèn)識這人的,剛加的號碼,都沒聯(lián)系過。”
兩名警察對視之后,看起來資歷更深的那一位說:“他糾集了一伙人在武建設(shè)身亡的地方直播喊冤,引起圍觀,造成交通擁堵。我們?nèi)ヌ幚憩F(xiàn)場的時候有位同事被打傷了?!?/p>
襲警?膽子也忒大了吧?陸唯真張大了嘴。
“聽說鬧事的主意是你出的,鬧成了還要給你分成。”警察目光銳利。
陸唯真趕緊撇清:“怎么可能?我跟他們就見過一次,他們憑什么聽我的啊?”她好像從頭到尾好像只暗示他們可以從哪個方向去突破,沒有直接指導(dǎo)他鬧事啊。
“別急著否認(rèn),先聽聽這段話,是不是你說的。”警察說著給她放了段錄音。嘈雜的車輛聲中,她的聲音清晰可辨——“……他哥有聽到旁邊人講話嗎?口音或者對他的稱呼什么的……”
陸唯真在心里爆了句粗,心臟砰砰地跳得厲害。虧她還把人家當(dāng)大傻子忽悠呢,道上混的人果然比她精明。到底什么時候錄的音?她怎么完全想不起那個平哥有過錄音的動作。
“跟他講話的人是你嗎?”警察問。
“是我,但我可以解釋!”陸唯真急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