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李明月接吻,還亂摸,我什么都看見了,要不然也不會分手。”
“我發現避孕套少了,數量不對,還能是誰用的?”
“剛開始李秋嶼還騙我,說這是他媽媽那邊的親人,他跟他媽八百年不聯系了,李明月就是他從鄉下搞來的。”
她因為激動,說得前言不搭后語,辦案人員不得不重新問,讓她想清楚再說。
“我想得很清楚。”
向蕊出來后,控制不住地笑起來,越笑越大聲,笑得路人紛紛看她,她也無所謂,笑到眼淚都出來了,她打開包,給自己補了個妝。
她想象李秋嶼知道了肯定會勃然大怒,恨死她了,他不是一直都沒什么情緒變化嗎?不怎么高興,也不傷心,這下好了,她終于刺激他一回,永遠記得自己。
還沒見過他發火呢,真有趣,向蕊又忍不住笑,一邊笑,眼睛一邊淌淚水。他是要進監獄的吧,火也沒地方發了,再出來,還能找到工作嗎?還能這么風輕云淡?向蕊的眼,突然變得陰沉了,那是他自找的。
孟家的人,心情要比向蕊復雜一點。出了這樣的事,孟淥波不會再認他,本來也鬧僵了,老死不相往來好了。孟文俊這會焦頭爛額,因為經濟問題,也羈押著。孟淥波一下老很多,那個一年到兩頭不是能見過一兩回的女婿,這段時間來得勤,來看笑話的。
孟文珊跟丈夫大吵一架,不準他再上門。
男人冷笑:“你們家敗了,花無千日紅,這回是徹底敗了,孟文珊你以后也就是個小老師身份,別再跟我橫。”
他一直覺得孟家是拿李秋嶼當干兒子看的,說不定,是老頭子年輕時風流在外搞出的野種也說不定。他之前想過,沒敢問,現在有底氣說了,“孟文珊,李秋嶼不會你弟弟吧?那可就有好戲看了,你還搞起姐弟戀了,戀親弟弟,你們孟家真是禽獸啊。”
孟文珊惱羞成怒,抓起個什么朝他身上砸去,男人一躲,避開了:“嘖嘖,看來是真的了,被我說破了是不是?”
“你給我閉上你那張臭嘴,你什么東西,也配說秋嶼?”
男人怒目圓睜:“秋嶼秋嶼,你們孟家沒個好東西,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報紙上說得一清二楚,李秋嶼是個犯!你現在袒護一個犯,就是同謀,我要去警局舉報你!”
多年的邪火,這下有了機會,孟文俊得吃牢飯,李秋嶼也得吃,孟文珊夠不著這條,他也得叫這個女人知道自己不是窩囊廢。
“我馬上告到學校去,你,天天眼睛長頭頂的孟老師,為人師表,背地里跟親弟弟亂搞,就是個賤人!我看你還能不能當這個老師,”他哈哈大笑,“孟文珊,你們全家都完了,你飯碗子也保不住,等著叫人戳脊梁骨吧,這個城市你都沒法待了!”
孟文珊一陣天旋地轉,夫妻成仇人,那是真的恨,她知道他干得出來,有影沒影,她以后都沒法在學校抬頭做人了,到哪兒都得被人議論,孟文珊絕對不能忍受自己成為人家茶余飯后的談資。
她逼自己快點冷靜下來。
“李秋嶼跟孟家早鬧掰了,他吃牢飯正好,他害了我的學生,我正要到派出所作證,你什么東西?也配威脅我?”
男人道:“好,現在就去,我開車送你過去,孟文珊,不去你就是心里有鬼!”
話趕著話,事情到這個地步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必須做出選擇,是自己要緊,還是旁人要緊。她心跳不已,說不出什么感覺,她覺得秋嶼可憐,但自己不可憐嗎?她其實早就懷疑過,不敢深想而已,現在呢,現在她不過是出于老師的身份,有這個職責,大義滅親。
大義滅親是痛苦的,痛苦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