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rèn)秤,我就能給你秤,但想給你弄干凈,雞屎真的臭,要是把你熏暈了你沒法開車。”
李秋嶼發(fā)笑:“不至于,哪兒能呢?”
明月摸著秤:“我不知道在這兒又能碰見你,其實,我上學(xué)期有一次語文考了第一,那張卷子我留著呢。”
李秋嶼這下沒法走了,他開著車,跟在三輪車后頭,一車的人,都瞪著眼瞧他,明月兩手扒住車后箱,一顛一顛的,她時不時抿抿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也時不時看李秋嶼的車。
這車七拐八拐,到了子虛村,道路是窄的,兩旁種滿莊稼,綠生生遍野,村口落了一地的梧桐花。
明月下車時,從縣城回來的汽車停在了身后,跳下兩個舊同學(xué),女孩子,穿著滿是亮片的牛仔褲,馬尾有意歪著扎。
“李明月!”同學(xué)喊起來。
明月問道:“去縣里了?”
“不是,去市里了,從縣城轉(zhuǎn)的車。”
“去市里?”
“我們?nèi)⒓映壟暫_x,人說早完事了,叫我們回家,真是氣死了,白起那么早趕車。”
“八成是看我們太土了!我們真是太土了!”另一個滿臉沮喪。
這一個安慰說:“沒事,人說明年還有,先去打工攢路費(fèi),再好好打扮打扮。”
兩人灰頭土臉的,一說起明年,眼睛又亮起來。
“超級女聲是什么?”明月覺得耳熟。
“唱歌比賽,你想不想一塊兒參加明年的海選?”
她笑笑,拒絕了,她唱歌又不好聽。
車窗開著,李秋嶼聽見了女孩子們的對話,她們竟然跑到市里去參加娛樂節(jié)目的選拔,非常有勇氣。
明月的家有個院子,院門鎖著,不曉得楊金鳳跟棠棠去了哪里。明月從脖子里掏出毛線繩栓的鑰匙,開了門。
李秋嶼說:“這就讓我進(jìn)去了嗎?”
明月見他站大門口不動,有些疑惑。
“你家里沒大人,像我這種陌生人,還是個成年異性,更不能隨便單獨(dú)領(lǐng)進(jìn)來。”李秋嶼四處看看,這小巷子里還有別的人家,他讓明月請個鄰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