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段時間比較累,想歇歇,你喜歡去哪兒盡管去,不用管我。”李秋嶼的眼睛定在報紙上,向蕊一把奪開,“我要你陪我逛夜市,吃東西去。”
李秋嶼揉太陽穴,想拿回報紙:“我看看新聞。”
向蕊掃一眼,瞧見“抗災搶險”幾個大字,她分毫不感興趣,只要沒有妨礙到她的生活、計劃,這世界上發生任何事,都無所謂。
“看什么新聞嘛,跟我們又沒關系。”
李秋嶼凝視她片刻,沒再說什么,他跟她去了趟夜市,向蕊很興奮,一路挎著他的胳膊,遇見什么都想買,嬌嗔著催他付錢。她一直不停地跟他說話,唯恐停下便冷了場,再也續不上,李秋嶼淡淡笑著,向蕊挑了頂清涼的帽子,要送給明月。
“不用給她買,她用不著。”
“你這當表叔的,怎么突然小氣了,她知道我們來,不帶點東西不合適。放心,我花錢買,不讓你破費。”
李秋嶼把帽子放回去,向蕊還要拿,他給按下了,還是微笑著:“我都說了,不用。”他順勢摟她腰,擁著往前去了。
“你不是一直很關心她的嗎?”向蕊理了理頭發。
李秋嶼說:“我現在也關心她。”
“一頂帽子你都不讓買。”
“她用不著。”
“給她買點別的東西?”
“這兒的任何東西都不用給她買。”
向蕊覺得李秋嶼莫名其妙的,突然換了個人,她靈機一動,笑道:“我知道了,你不會其實送走她也松口氣吧,之前礙于是親戚,怕她小孩回家說你不是?”
李秋嶼低眉看她,天真得掛相,頭腦空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世上你得允許各式各樣的人存在。他目前還是人家的男朋友,說話、做事,就得符合這個身份,他一點不奇怪自己是如何忍受的,他一直這樣忍受著各種關系。
從海南回來,孟文珊催著他來孟淥波這里,孟家不缺熱鬧,各種親戚、老部下、生意伙伴,一個年關不斷人,李秋嶼沒去吃年夜飯,孟文俊見他肯定是極不爽的,股市下跌,投資不順,這些仿佛都是李秋嶼開的烏鴉嘴導致。
但年關總要象征性去一趟,孟文珊在電話里說,你還要爸爸親自請嗎?李秋嶼笑,拎著煙酒開車過來,北風照例凄寒,吹得院子里的竹子騷然而動,梅樹開了,冷香本凝在墻角,風給送過來絲絲縷縷,李秋嶼想明月也許還沒見過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