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大家都覺得是你把李雯弄哭的。”
“我不去,我沒做錯什么。”
秦天明發現明月還挺拗,不好再勸。
沒想到,李雯連續兩天沒來念書,同學們說她被李明月傷害到了,這件事已經告訴班主任。除了秦天明,旁的女同學幾乎不跟她說話,明月習慣寂寞,一直沒什么朋友,但感受到被排斥,是
必須加的修辭,不塞進去不生動,不具體,明天聽他們對話,完全是沒話硬找。
“你坐,”李勇新瞥一眼明月,“我看小姑娘的腿像是不方便。”
班主任是站著的,方才叫坐也不坐,這會兒叫明月坐下。仿佛只有這個官開了口,她才有坐的資格,明月靜靜看著幾個大人,每個人神情狀態都不同,只有李勇新是最自在的。
李秋嶼上樓很快,進來跟明月對視一眼,校長問道:“你是李明月的……”他似乎跟班主任再確認下,“剛才說是表叔?”
李秋嶼說:“我是。”
校長遞個眼神給班主任,班主任說:“李明月跟李雯鬧了點矛盾,弄得李雯情緒不好,沒法來上課。你看今天李局親自來一趟,想了解下情況。”他示意李秋嶼跟李勇新打招呼,“這是李局。”
李秋嶼便打了招呼,他看看明月,她沒跟他說,他察覺出她狀態不對早應該談的,明月坐在那里,臉上是惆悵的。
“明月,怎么回事?”李秋嶼先問她。
明月無精打采把事情說一遍,像是辯白:“我沒誤會,她跟幾個同學說我是農村人,我其實對人家說我農村人無所謂,她一直哭,我真沒多說什么。”
李秋嶼微微一笑:“我當是多大的事情。”
李勇新把煙頭往煙灰缸捻幾下,平時都是人等他,今天他等人。
“我只有這么一個孩子,孩子心理出了問題,當家長的,總要來了解下來龍去脈,”李勇新看向明月,親切起來,“孩子,李雯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你誤會她,她很傷心,她說一向把你當好朋友,你們老師怎么教育你們對待朋友的?”
明月說:“叔叔,我們不是好朋友,只是同學。”
校長趕在班主任張嘴前打起圓場:“是同學誤會別人,也該道歉,”他對李勇新笑道,“十幾歲孩子今天鬧別扭,可能明天就好了。”
班主任幫腔道:“半大孩子都這樣,李明月,跟李雯認真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小孩子家沒什么深仇大恨。”
李秋嶼注視著明月,她快速看他一眼,卻不是尋求幫助的意思。
“可我沒做錯事,為什么跟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