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一長,向蕊受不了,她覺得李秋嶼的閑余功夫全叫明月霸占了。一天,兩天,一周,兩周,沒完沒了,李秋嶼雷打不動十點多去接明月,向蕊覺得這是該明月父母做的事。
快下班前,新換的上司過來,很熱絡問:“小向還沒走啊?”他說著,傾過身子往她電腦上瞧,向蕊覺得頭發動了,那是他說話的氣流扇動過來。她身子一偏,笑說,“這就走。”
“你們小年輕下了班精力也旺盛的很,”他始終笑著,“我一來就聽說年輕人里頭數你最上進,得給你漲工資。”
向蕊干笑:“比我上進的多了去,真的。”
她在事業上確實沒什么心力,不過有工資拿,撐不死,餓不著,最重要的是生活。向蕊念書時便如此,對自己要求很低,稀里糊涂上了所普通大學,又得一尋常工作,她覺得沒什么不好。
“我看你最踏實,很難得了,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想走捷徑容易得很。”這人生得一股猴相,向蕊心里討厭,裝作看腕上的手表,“哎呀,要遲到了,真得走了!”
她出了門,便沉著張臉,一路開車往酒店來找李秋嶼。兩人在附近的一家老店吃飯,向蕊愛吃奶油培根意面,奶味重,她吃得心不在焉,索性問:
“今天還去接明月?”
“要早點去,最近那片修路,堵得厲害。”
“是不是李明月的父母,救過你的命啊?”
李秋嶼笑了:“怎么這么問?”
向蕊極不痛快了,這日子,好像不再是她跟李秋嶼的,加上今天遇上惡心的事,她實在煩躁。
“我覺得你不愛我了。”
她用刀叉把盤子弄得作響,再使些勁,盤子都要翻下去,李秋嶼撫她的手背:“心情不好?”
向蕊頓了一頓:“你還能看出來嗎?”
李秋嶼說:“我知道最近陪你少了,年假一定補償。”
向蕊把臉一仰:“不行,現在就要你補償,就今晚,你讓她住一晚宿舍吧,同學不能扶她上樓嗎?”
她反手握住他,纖細的手指在他腕處摩挲:“真的很想要你。”
李秋嶼低笑了聲,他一笑,向蕊便覺得自己軟了,只有在李秋嶼面前她才更是女人,她需要愛撫,溫柔,蝕骨的快感,這些他都能給她,可他為什么笑,向蕊不知道。他跟她的女性朋友吃過一兩次飯,他有這種魅力,幾句話就叫人對他充滿好感,向蕊心生警惕,自己喜愛的,別人也會喜愛,她沒再讓李秋嶼跟朋友們接觸過。
“必須表態,要不然生氣了。”向蕊端正身體,望著他。
李秋嶼說:“周六?周六到家里去。”
向蕊不耐煩道:“不,就今晚。”
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女人,想要便說,得不到就要發脾氣,活色生香,有著蓬勃的性欲,性欲也是生命力的體現。哪怕死了,她也是一具艷尸。李秋嶼對自己反起胃來,但只是微笑。
吃完飯,他把向蕊帶回家,發覺她含著點報復的心態,咬他,抓他,李秋嶼輕而易舉控制住她,向蕊卻突然哭出來,說叫人騷擾了。
“那死男人就是個segui,他想摸我,我快惡心死了,他想干什么我心里明白得很,又不想得罪他,我今天心情糟透了!”
李秋嶼有些驚訝,他確實虧欠了她,他把太多時間跟精力花在明月身上了,自己沒意識到,向蕊在他懷里哭訴了許久,他好像才看見自己的問題。
“他要是再動手動腳,你明確拒絕,如果他還敢,你告訴我,我來找他。”
向蕊對這個沒當太大的事,她借此發泄,發泄對李秋嶼的不滿,李秋嶼真要去找,她又擔心起來:“你還能打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