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我沒告訴你發(fā)表的事,所以,你也不跟我說你的事。”她想到這層,又有些煩悶。
李秋嶼說:“不是,我是覺得大人的事沒必要跟你一個學(xué)生說。”
明月試探道:“是因為我崴腳嗎?”
李秋嶼否認:“怎么可能?你現(xiàn)在還小,不懂大人之間的這些事。”
“我知道,你喜歡她沒她喜歡你多,我早就看出來了。”明月覷著他神色,李秋嶼蹙眉,“你怎么看出的?”
“感覺。”
他眉頭很快舒展,笑道:“人小鬼大,還感覺。”
“難道不是嗎?要是你更喜歡她,就不會分開,可我不明白,為什么兩個人談戀愛喜歡的程度不一樣?”
李秋嶼敲敲碗:“吃飯,等你長大再想這個事,這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
“你還會找旁人談戀愛嗎?”明月繼續(xù)問。
李秋嶼說:“短期內(nèi)不了,以后再說。”
明月望著他,心里難受起來,他還會再跟人談戀愛,愛別的人,他能愛許多人。
這頓飯吃得時間有點長,兩人斷續(xù)說話,吃完明月要洗刷,李秋嶼隨她去了。她洗得漫不經(jīng)心,她覺得自己對李秋嶼影響很小,向蕊成了他的過去,他會有新的未來,人一定要談戀愛嗎?他干嘛非得談戀愛?喬老師不談戀愛,也好好的。
李秋嶼坐沙發(fā)上看她文章,她文如其人,話怎么說,文章就怎么寫。
“楊金鳳這輩子,只會泡豆子,磨豆腐,這樣生計養(yǎng)活了我跟妹妹。豆子年年長,我跟妹妹也是,這些事情沒什么稀奇的,只因為我不能忘懷,便寫下來。”
他看著這段話良久,想起老保姆,老保姆化為白骨,不能夠再給他暖一暖冰涼的雙腳。
她一個字沒提父母,好像生來就是跟楊金鳳在一起。
“你覺得我寫的好嗎?”明月坐到他身邊,滿懷期待。
李秋嶼點頭:“好極了,我沒見過這么好的。”
明月羞赧笑笑,她也沒謙虛,她很自信在李秋嶼那里她就是好的,就像他在她這里,也沒人比得上。
李秋嶼放下雜志:“那天,在電話里我覺得你情緒不是太好,是有什么壓力嗎?”
明月?lián)u頭:“我隨口說的,有時候會想些雜七雜八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出來的,其實沒什么壓力,”她有點羞愧了,“你是不是以為我真想死啊?不會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李秋嶼點點頭:“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會擔心。”
“我不會的,你放心,我跟你保證。”她依戀地挨緊他,李秋嶼手指撫了撫她熱熱的臉蛋,嗓音單薄,“我大學(xué)的時候,有個同學(xué),他有癲癇,我們本來不知道,有一次,他發(fā)了病,把大家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