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嶼直覺強烈,他沒有一絲恐懼,好像這件事注定要發生,早在暴雨那天,他就有種預感,這樣也好,他跟他之間,一定有事震動,作為趙斯同對他的一種別樣報復。
他微笑道:“別擔心,等咱們回去,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去的路程,不再那……
回去的路程,不再那么愉快了,明月心事重重,她時不時瞄李秋嶼兩眼,他淡然開著車,好像沒受到什么困擾,心靜得很。
“配合誰調查?警察叔叔嗎?”
“派出所,叫我過去做個筆錄,有些事要問我。”
“到底什么事?”
李秋嶼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有人報案,說酒店涉嫌協助,且涉及未成年,理論上他不知情是不可能的,他是負責人,報案人稱這就是他李秋嶼參與組織的,給了一堆所謂證據。
這樣烏糟糟的事,他不愿跟明月說,她馬上高三,最關鍵的時候來了。李秋嶼能想到的只有趙斯同,他得見他,必須見一面,他手里什么證據都沒有,但接電話的瞬間,腦子里是趙斯同。
“明月,無論發生什么事,能相信我嗎?”
“能。”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聽我說,我可能遇到了點麻煩事,”李秋嶼看她一眼,她眼里的慌張一閃而逝,很快又鎮定下來,繼續聽他說話,“你別怕,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得答應我,不要為我太擔心,這事可以牽動你情緒,但一定還是以學習為重,不要讓它過分影響你。”
李秋嶼遇事是非常冷靜的人,腦子很清醒,他不會因為自己的事表現出任何急躁傾向,他先安撫住明月,對她十分有信心,明月什么都答應他,跟他一樣,答應的事就會做到。
沒什么好怕的,沒什么事比死更大,她覺得自己什么事都能扛,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只受庇護,李秋嶼叫她困了睡會覺,她要陪著他。
“你也別怕。”
明月說了句安慰李秋嶼的話,她神情是很溫柔的,像個小媳婦,李秋嶼笑笑,“我不怕。”
他開了很久的車,到市里是黃昏,赤圓的太陽正艷艷地往下墜,打在玻璃上,依舊刺眼。李秋嶼把明月先送到學校,高三開學很早,底下的學生已經提前來學校了,寢室開了門。
“我等你再來接我。”她曉得只要他處理好事情,就會來接自己,李秋嶼很舍不得她,他習慣每天跟明月見面,住同一個屋檐下,他突然厭倦這里,覺得一刻都不想逗留了。
他想交待她點什么,發現舉目無親,沒一個能信賴的人,李秋嶼心里這才涌起深深的恐懼,他不能有事。
“會來接你的。”李秋嶼把她碎頭發掛耳朵后邊去,她靜靜望著他,李秋嶼便把她拉過一些,靠近自己,在她額發上親了親,“記著咱們說好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