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斯同了然,他不會再zisha了,一定不會,沒什么事能再深度困擾他,精神不會再像個喋喋不休的孽障,在他靈魂里喧囂,他能承受住任何事了。
也許吧,他還會有虛無的時刻,但至少能活下去了,這功勞不是自己的。
趙斯同不說話,他繼續(xù)喝酒,突然的,整個身體直直栽到地上去,酒瓶酒杯,跌碎一地,紅紅的液體也四濺到各處。
他人變得僵硬,在地上抽搐起來,牙關(guān)咬得鐵緊,李秋嶼霍然起身,奔到他身邊:“趙斯同?”
這樣的場景,李秋嶼不是
(正文完)……
這一陣過去,人會平靜下來的,可能什么也不記得。不記得好,這樣的場面太難堪了,對任何人說都是,尤其趙斯同這樣的人。李秋嶼zisha的那位同學(xué),當(dāng)著大家的面犯過這病,把人嚇壞了,都撇開老遠(yuǎn),只有他上前幫忙。
趙斯同有這個病?
從沒聽說過。
也沒見他犯過。
李秋嶼想觀察下他口中是否有分泌物,阻礙呼吸,兩人的目光對上,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他突然明白過來,慢慢站起。
趙斯同知道他知道了。
“最后一次,是嗎?”
李秋嶼冷靜問道,趙斯同身體一下松弛,兀自開始笑,笑得放肆旁若無人,兩只眼望著天花板。
等他笑夠了,才緩緩坐起來:“你真的不恨我,師哥,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痛。”
李秋嶼道:“你高估自己了,目前還沒什么事能讓你悲痛。”
趙斯同低頭笑了兩聲,抬頭時,目光落到他眼上:“我剛剛有一剎那,真希望自己有這個病。”
李秋嶼道:“別這么說,這么說,真有這個病的人聽了會不好過的。”
趙斯同摸了摸頭發(fā),他一向愛惜形象的,他站起來,整理下衣服:“你說得對,最后一次,我沒什么要試探的了,答案我都已經(jīng)知道。”
李秋嶼點頭:“這樣最好不過。”
“是啊,這樣最好不過,”趙斯同端詳他片刻,笑意浮現(xiàn),“我不會再遇到你這樣的人,師哥,就像青春不能重來,這世上所有的東西最終都要被埋葬,你我都抓不住一點。”
他的目光從李秋嶼臉上滑走,仰頭嘆息,“都要歸于塵土,在地下長眠才是永恒的,那么久,真是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