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嶼轉頭問她:“你在學校見喬老師孟老師別扭嗎?”
明月直言:“別扭,她們見我也別扭,雖然她們看著沒什么異常,但我知道,所以,我們從來不對視,偶爾不小心碰上,也都很默契避開,免得尷尬?!?/p>
李秋嶼道:“心里難過嗎?”
明月看著地上影子,她挨了上去,緊貼李秋嶼手臂:“最開始有,現在說不出什么感覺,有時候坐教室里跟坐鼻涕里一樣,惡心?!?/p>
李秋嶼道:“這么難受嗎?”
明月說:“因為,老師在講臺上都一本正經的,我有時看她們的臉,會很迷茫,她們是傳道授業解惑的重點高中老師,自己做那樣的事,怎么教育別人呢?”
李秋嶼斟酌著開導她:“現在的老師跟古代的老師不同,尤其高中階段,高考是老師和學生的共同壓力。他們主要是授業解惑,傳道更注重精神上的東西,就算解惑,也是解知識上的,你一定能看得到,你的大部分高中老師們其實很辛苦,早讀那么早,晚自習又那么晚。我不是要替她們開脫什么,她們只是普通人,有自己的弱點,也會像其他人那樣做錯事情,你質疑她們,是因為給她們加了老師這層光環,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永遠活在光環里,她們是真實的,所以一定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人總是很多面組成的?!?/p>
明月低頭踢開小石子:“我知道,我只是跟你說說我的心情,幾天沒見你了?!?/p>
李秋嶼笑著摸摸她頭:“桂花開了,聞到了嗎?”
明月便到一棵桂樹下,掐了幾朵米粒樣的桂花,放兜里。
“我把它放床頭,睡覺也香香的。”
她踮踮腳,手心貼向李秋嶼口鼻:“你聞聞。”
李秋嶼笑道:“很香?!?/p>
明月往他身上抹:“把你渾身都弄得香香的,小蜜蜂誤會你是花,來蟄你?!?/p>
李秋嶼莞爾,被她胡亂摸了幾把。
兩人一塊兒上樓,洗漱完,明月站在酒柜前看看,問道:“他來過了是嗎?”
李秋嶼拿毛巾揉著頭發:“你怎么知道?”
“少了瓶紅酒。”明月一指,“你跟他喝酒了,肯定還說了很多話?!?/p>
李秋嶼道:“是,咱們去北京,他回上海,一北一南,不用再見了?!?/p>
明月默默瞅著他:“你們把話說盡了?”
“說盡了?!?/p>
“能相信他說的話嗎?”
“能,他這點風度還是有的,你贏了他,他認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