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爺那只銳利的獨眼,死死盯著孔羽手中那個不斷蠕動、散發著微弱冰火二氣的包裹,
“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沙啞卻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
“靜夜湖的陰陽魚!多少年沒見人真能把這玩意兒活著帶出來了!小子,你本事不小!”
他目光掃過孔羽衣服下的傷口,渾濁的眼底掠過一絲了然,
“難怪弄成這副鬼樣子。進來!”
瘸爺拄著拐杖,側身讓開窩棚的入口。
孔羽拎著“魚粽子”,耗子抱著水魅袋子,跟著鉆了進去。
窩棚里光線昏暗,依舊彌漫著金屬、藥草和煙火混雜的濃烈氣味。
瘸爺的目光又落在耗子懷里的油布袋上,鼻子抽動了一下
“水魅?還是幼生體?皮子倒算完整。小子,你這一趟,是把靜夜湖的土特產都打包了啊!”
他語氣帶著點調侃,但眼神卻更加鄭重。
孔羽將“魚粽子”小心地放在瘸爺那張堆滿雜物的破木桌上
“前輩,這魚,怎么吃?”
瘸爺拄著拐,走到桌邊,伸出枯瘦但異常穩定的手,隔著包裹布輕輕按在錦鯉掙扎最劇烈的位置。
他閉著那只獨眼,似乎在仔細感受著什么,片刻后睜開,眼中精光閃爍
“這只錦鯉已經成年了,戾性十足。直接吃?爆體而亡都是輕的!
得熬湯!用‘冰火九轉湯’的法子,化其戾氣,融其精華!”
“需要什么?”
孔羽問得直接。
瘸爺掰著枯瘦的手指,語速很快
“主材是這魚,不用說了。輔料嘛…中和冰火,調和陰陽的東西:
百年老山參須三錢,要野生的,溫養元氣;
寒潭玄冰晶一兩,鎮住它的燥熱暴烈;
地火熔巖石粉半兩,壓服它的陰寒戾氣;
百年茯苓切片五片,固本培元;
最后還得一味引子——雙生并蒂蓮的蓮子一顆,取其陰陽共生之意,調和二氣!”
他每說一樣,耗子的臉色就苦一分。
這哪是熬湯,這是燒錢啊!
哪一樣在黑市上都是價值不菲的藥材!
瘸爺說完,獨眼瞥向孔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