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從濃黑漸漸透出魚肚白。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糊著舊報紙的窗戶縫隙照進來時,孔羽睜開了眼。眼中的疲憊褪去大半,重新變得銳利沉靜。
他推門出去。母親已經坐在小桌旁,桌上擺著簡單的早餐:稀粥、咸菜、兩個煮雞蛋。她一夜沒睡好,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
“媽?!笨子鹱?,拿起一個雞蛋剝著,“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搬家。”
母親的手頓住了,驚訝地看著他:“搬家?搬去哪?”
“內城?!笨子鹧院喴赓W,將剝好的雞蛋放進母親碗里,“我加入了獵殺隊,有內城的居住資格,地方也安排好了。那里更安全。”
“獵殺隊?”母親的聲音有些發顫,“小羽,媽聽人說…那地方太危險了…”
“媽,”孔羽放下筷子,看著母親的眼睛,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外城更危險,因為你兒子打贏了比賽不少勢力都虎視眈眈,進了獵殺隊,你和武館才能真正安全?!?/p>
他看著母親眼中交織的擔憂、不舍和一絲隱約的驕傲,放緩了聲音
“放心,你兒子現在強著呢,不會出問題的?!?/p>
母親沉默了許久,最終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好…媽聽你的。媽去收拾?!?/p>
她站起身,步履有些蹣跚地走向里屋,開始默默地整理那些少得可憐的、卻承載著記憶的家當。
孔羽看著母親的背影,拿起桌上那個老舊的通訊器,撥通了獵殺隊后勤處昨天留給他的一個內部聯絡號。
“后勤處,請講?!币粋€干練的女聲傳來。
“孔羽。需要搬家協助,地址外城老區三巷七號?!笨子饒笊闲畔ⅰ?/p>
“收到。內城居住資格確認。一小時內,運輸車抵達指定地點協助搬遷?!?/p>
對方效率極高,沒有多余廢話。
“謝了?!笨子饞鞌嗤ㄓ崱?/p>
接下來的時間,母子倆沉默地收拾著。
東西不多,幾件衣服,一些鍋碗瓢盆,母親珍藏的幾樣小物件,還有父親留下的一把舊匕首。
很快就打成了兩個不大的包裹。
當外面傳來引擎的低吼聲時,孔羽拎起包裹,扶著母親走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