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朝曄殿下,他來見那女奴一面。”
朝璟自然是知曉朝曄來的目的,抿了口茶,“阿曄倒是用情至深,到現在還要見那女奴,覺得中間必然有誤會。”
“那下屬是否要去回絕朝曄殿下?”
“我沒必要為難他,你帶他去見吧,記得提醒他注意一點,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
“是。”
朝璟抬手施法,牢籠中畫面,浮現在面前。
貴公子披著雪白輕裘,在侍從帶領下,慢慢來到牢籠前,只是幾日,他仿佛換了一個人,毫無舊日肆意勃發神態,神色蒼白萎靡。
朝曄垂眸,入目就是女子裸露在外的腳踝,她只穿了一件單薄里衣,身上傷痕累累,烏黑的青紫的,結痂的化膿的,分不清哪一道是新落下的,哪一道又是舊傷好了又撕裂開傷疤。
朝曄等了許久,緩緩開口:“到現在,你還沒有話要與我解釋?”
縮在角落中的女子一動不動,仿佛沒了氣息,直到聽到他的說話聲,才抬起一張面容。
那張面龐曾經清皎如月,眼下也是柔柔弱弱,青絲披散在身后,與朝曄初見時一樣,奄奄一息,精美瓷器一般瀕臨破碎。
可她雖柔弱,卻敢玉石俱焚與神主同歸于盡。
“我與殿下,沒什么好說的,一切就如同你看到的那樣。”
話音微弱,卻吐詞清晰,一字一句地道。
朝曄雙手按在欄桿上,指尖攥得發白,笑道:“你利用我,背叛我,從見到我去找解蠱的辦法,殺光所有子嗣,更是快刀斬亂麻。
他本就是神主流落在外的兒子,不得神主喜愛,不愿再回到過去寄人籬下飽受外人冷眼的日子,才想要得到權勢,得到神主青睞,可到現在,才發覺,仿佛陷入一條更絕望的路。
好在,神主力量在衰弱。
他要做的,便是耐心蟄伏。
羲靈也好,鳳鳥王也罷。他一時走錯路,來日向羲華羲靈道歉,總能得到他們原諒。
“善善。”他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
侍從彎腰:“前兩日,西洲有神明降世跡象,屬下尚未查到是何方神圣。”
朝璟道:“不止是你我,一連兩個神明降世,如今整個四洲怕都在好奇。不過我想,他們可以成功,那自然,旁人也可以成。”
正說著,下方傳來腳步聲。
靈衛已經將月滿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