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點頭應了一聲。
他松一口氣:“那就好,我最近被西海鮫人的事弄得焦頭爛額,之前答應羲靈幫忙照顧你,卻沒做到,實在對不住你。”
他眉宇清明,唇角浮起笑意,“你若有什么需要便和我說。”
月滿靜靜望了他良久。
在朝曄即將離開前,月滿道:“殿下可否教我一點法術?”
“法術?”
月滿聲音低柔:“我此前被學宮弟子欺凌,想學一點法術自保,不知殿下可否教我?”
她的聲音哀哀,目光祈求。
月滿在那一夜,編纂了身世,朝曄眼中浮起憐意,終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高高在上的神主之子,竟然這樣就會對一個毫不知底細的女子產生憐惜之心?
不過是高處上位不知疾苦之人,從指縫間施舍的一點憐憫罷了。
她瞞著羲靈,暗中與朝曄往來,后來,她去尋謝玄玉,愿獻出那顆匯聚全族靈脈的寶珠,請他相助除去神主,可謝玄玉始終沒有松口答應。
既然謝玄玉不愿意,那她就只能自己走一條路。
鮫人族的蠱術萬千,她知曉有一則禁術,可以利用親子之血,來挾制血脈至親……
月滿思緒回到當下,目中的涼色褪去,舉步維艱走在院子里。
夏末秋初,金桂綴滿枝頭,她來到后院,握著竹竿輕敲桂樹,桂花紛紛然落下。
每一日羲靈屋里的花瓶中都會換上新鮮的花束,都是月滿小心采摘下經過修剪chajin花瓶中,而這羲靈從沒察覺過。
也不知羲靈會不會喜歡這桂花的香氣?
而在朝曄前腳離開羲靈的院子,后腳,便有靈衛走進了朝璟的寢舍,將打探的消息如實告知他。
靈衛在朝璟身邊俯首,“六殿下又去了鳳鳥王女的寢殿,這段時日,他去不止一次在夜晚造訪,又在白天離開,從前他二人是算關系交好,卻也沒有這樣頻繁見面。”
錦袍男子正在伏案寫字,“是嗎?”
“是,但昨夜鳳鳥王女不在寢舍,和玄玉少君一同出了學宮,一夜未歸,朝曄殿下更像是去另尋旁人”
朝璟的神色微定,手中握著的羊毫滑落下一滴墨汁,在紙上暈開了濃重的一圈。
朝璟眼中倒映著紙上那團墨漬,重新換了一張紙落筆。
紙上的字跡雋秀清雅,便如落筆之人。
他道:“羲靈的院內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