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漂浮著一絲血腥氣,貓公不敢去看少女裸露的身子,背對著她,聞到那氣息,只覺度日如年。
半晌,窸窣穿衣之聲響起,羲靈虛弱的聲音隨即傳來:“謝玄玉的傷在愈合,但還要等他當(dāng)真醒來才好。”
“好。”
“不過他蘇醒后,你不許告訴他,我給他采了藥。”
貓公不解:“為什么?”
羲靈踉蹌下床,手搭在桌上,扶著身子,“便就是不許告訴他,他正是虛弱的時候,聽到這事,定然會分出心思多想,我已經(jīng)牽連他為我受傷了。”
“可他知道后,定然會感激你的。”
羲靈不需要這個,威脅道:“知道了嗎?”
“好吧。” 貓公氣焰小了下去,喃喃道了一句,卻見羲靈撐著桌子的手臂都在發(fā)抖。
她太累了,要去歇息,貓公送她出帳子,無意間瞥見她掌心傷痕累累,布滿大小瘡痕,其中更是有一道極其深的傷,縱橫整個掌心,肉翻卷翹起,露出了筋肉。
它雖然知道這藥采摘來不容易,卻沒想到這樣艱辛。
她卻對此分毫沒有吐露一句,撈起外袍往外走去,離開帳篷。
帳篷內(nèi)燈盞幽幽,照著床邊的貓公,它回過頭看著床榻上男子,跳上去,安靜地臥下。
夜三更,貓公感覺身邊傳來動靜,睜開眼,見謝玄玉捂著心口,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
他一身白衣,烏發(fā)垂散在身后,周身是濃重的陰影。
“老大,你醒了!傷勢怎么樣,感覺如何?”
謝玄玉垂下眼眸,看著貓公炯炯放光的眸子,問道:“羲靈在哪里?”
昏迷數(shù)日,他開口的第一件事,便是詢問羲靈。
貓公道:“羲靈在隔壁歇息。她……”貓公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謝玄玉聽出他話里有話,凝望著他。
貓公道:“沒什么。你被陰靈撲傷,昏迷數(shù)日,我都擔(dān)心死了,萬幸麒麟族還是給你找到了解藥,我真怕見不到你。”
貓公走到他身邊,搖了搖尾巴,感覺到謝玄玉的手落到腦袋上,力道輕柔安撫著它。
謝玄玉動了動身子,后背傳來刺穿痛感,抬手撐著眉骨。
昏迷的數(shù)日里,始終昏昏沉沉,如同一只舟漂泊在江海上沒有盡頭。
期間醒來數(shù)次,他看貓公神色,也知曉自己情況何其驚險。
他起身,披上一身單薄衣衫往外走去。貓公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上他的步伐,“你才醒來,怎么能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