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靈道:“他有些事要與你們說,要單獨見父王母后二人呢。”
羲華眉心跳了一下,定睛看這二人間氣氛微妙,明明上一次同來時,他們還有些放不開,現(xiàn)下有一種別樣的默契,羲華敏銳地察覺到什么。
“賢侄與我也許久未見,我們?nèi)雽m細說。”
午后,茶室之中,一室明靜。
茶案兩側,羲華月珍與謝玄玉,相對而坐。
日光照落在屏風上,室內(nèi)茶具浸在柔和明亮的光中。
茶盞上擺放著茶壺,熱水沸騰,白氣噗噗將茶蓋頂起來。羲華正要拿起茶壺時,對面一只修長玉竹般的手,已將茶壺提起,“伯父,我來。”
羲華微微一笑,看著對面男子。
今日進來后,謝玄玉便處處搶著做事,不是幫羲華主動鋪下跪墊,扶羲華月妍坐下,便是此后幫忙研磨茶粉泡茶,甚至可以用“殷勤”二字來說。
殿內(nèi)門窗閉合,只留下一扇窗戶開著,院中少女們的交談聲隱隱透進來。
月妍手捧著茶,笑道:“善善在檢查珍珍的課業(yè),上一次與玄玉回學宮前,特地留下一冊子,記載了善善在學宮里學的法術,說下次回來要好好考考珍珍。剛剛進來前,我瞧著善善在和珍珍說話。”
羲華面色微凝道:“珍珍有沒有對善善說什么重話嗎?”
“她自然嘴上說不要檢查,不想理姐姐,但這些日子來,她私下苦練那法術,你我又不是沒看到。姐姐回來,她一向要別扭一會,但此后必然會去找姐姐的。”
話音落,窗外便傳來月珍施法的動靜。
羲華點點頭,“這就好。”
夫妻二人對視含笑,說這么多,其實都隱約猜到等會要談的事。
“君上,王后。”謝玄玉開口,聲線雋雅。
他換了稱呼,將自己擺在臣位之上,態(tài)度更為敬重。
他從腰間解下一枚魚龍玉符,輕輕放在茶案上,遞到羲華面前。
羲華認出此物,道:“這是你初來朝云王城時,我給你的父親舊物。”
“是。君上高義薄云天,重情重義,將父神昔日舊物珍藏留給晚輩,晚輩不甚感激,只是當時的確錯對君上恩情,令君上誤會我與令愛間關系,那時我們沒有多少感情,更談不上兩情相悅。”
羲華臉上笑意霎時定住,“賢侄?”
謝玄玉道:“君上誤會我與王女之間關系了,王女卻并未拂君上的面子,是因為知道君上招婿之熱切之心,不想讓君上傷心,便拉晚輩做幌子。”
“是這樣嗎?”羲華茶盞擱下,臉上神色有些維持不住,過了會,勉強扯出笑意,“所以賢侄今日來所說,便是這個?”
“是,但不止。”謝玄玉雙目平靜,“王女曾與我私下說,君上靈力在衰退。我明白,君上是為女兒日后考量,想選一合適夫婿人選,要能護住王女,陪伴王女,這是父親的良苦用心,可您的女兒,根本無需旁人庇護,自己便可以獨當一面。”
羲華道:“是,善善很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