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貓公也不由屏住了呼吸,躲在一旁,悄悄看著二人。
羲靈掌心攥住身邊的野草,指尖將草稈折斷,掌心沾上一片潮shi的草液,這才慢騰騰將腳從水中拿起,探入到鞋中。
他神色認真,給羲靈穿好了一只,又去將另一只給她穿上,托著鞋面的力道極其溫柔。
羲靈坐正了身子,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鞋,半晌反應過來,自己本是為了納涼,怎么又把這鞋穿上了?
她余光瞥向身邊人,謝玄玉倒是格外閑適,坐在水岸邊,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看著湖中的飛舞的流螢。
風吹動他的衣擺,那點清清冷冷的月色,襯得他的肌膚如玉一般,讓人想上手把玩一番。
可惜這樣的人,就算是玉石,也是帶著棱角,若不小心,就會被他的棱角所傷。
羲靈始終在等著他開口,說起白日在洞穴里的事。
怎么可能有男女親吻了,還當作無事發生一般?
別的道侶們之間是怎么相處的?是自然而然發展下去,不必刻意挑破那層紗,還是明明確確需要確認關系?
謝玄玉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這一次問的卻是:“等這次任務結束之后,你是打算回到朝云王城嗎?”
羲靈沒聽到他說那事,反倒松一口氣,“嗯,我如今待在學宮也學不了什么,再待下去,指不定還會像上次在蒼瓊手下吃虧。父王也催我早日回去,他說有很多事,可以上手讓我準備了……”
謝玄玉想到了羲華那日來找自己,說不久可以來鳳鳥族做客。
那暗示的話語太過熱情與明顯,想來是,鳳鳥王想要操辦起女兒的婚事了。
羲靈手捧著臉頰,道:“我出來了太久,很想回去陪陪他們。父王想要讓我掌管兵權,統管鳳鳥族的兵事,這些事我很早之前都學過。”
許是今夜的月色溫柔,風極其和暢,在這樣的氛圍中,她慢慢放下了心防,不經意和他說了許多心聲。
“我希望父王母后都好好的,鳳鳥族也平安無恙,不要像天命書上卷入到戰亂之中。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可以保護他們了,但是我很擔憂……”
謝玄玉道:“擔憂什么?”
“父王的身子。他的靈力相比鼎盛時期衰落了許多,說待我回去,就會舉行禪讓的儀式,選取下一任新的鳳鳥王。我的父親成不了神,注定是要羽化的,而下一任鳳鳥王是誰呢?鳳鳥族其他的修士都稍差我一成,所以很大的可能是落在我的身上。”
說起羲華,羲靈聲音低落了許多,謝玄玉看向她,她的眉心籠著淡淡的愁緒。
“我父親常常和我說,小鳥待在籠子里當然是最安全的,但那并不是我們長出翅膀的目的,我應當去試一試,可是我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