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靈出門,聽到院后傳來動靜,走過去,便瞧見樹下的一道纖細身影。
一身素裙的少女手中握著竹竿,正敲打著樹上的果子,身邊堆了滿滿一筐子果子。
她聽到聲音,回過頭來,
幾日不見,她恢復(fù)不少血色,觸及到羲靈目光,拘謹?shù)卮瓜卵酆煟焓直ё≈窨稹?/p>
“果子熟了,我想摘下來給你送過去。”她的聲音輕柔。
羲靈開口問道:“你不是學宮中人,那你此前是怎么進學宮的?”
少女定在原地,羲靈道:“是我表哥給了你腰牌,讓你來找我的,對嗎?你是哪個出逃的鮫人?”
果然是她。
月珩在海里就與羲靈說,他救下那個鮫人女奴,讓她離開海域,給了她羲照的腰牌,讓她來明澤學宮尋羲靈和羲照。
少女抱著竹筐的手收緊,“他怎么樣?”
有清風拂來,少女的身形單薄,弱不勝風,羲靈道:“先進屋說。”
羲靈沒有隱瞞,將月珩的事都說給了她聽。
少女起身,在羲靈面前跪下,淚珠從眼角滑落。
“你不用自責,我表哥救下你,便是考慮到了后果,你待在這里很安全。”
羲靈連忙扶住她道:“你的腿上還有傷,趕緊起來。”
少女眼簾低垂,坐在床邊,指尖攥著裙擺不言。
她不愛說話,眉間縈繞輕愁,似乎藏著許多心事。羲靈早就發(fā)覺。
羲靈慢慢卷起她的褲腿,那條纖細的小腿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沉默不語,羲靈又問了一遍,她才道:“沒有名字。”
羲靈上藥的動作一頓,“沒有嗎?”
“沒有。”她眸色輕柔,仿佛澄澈海水。
西海鮫人萬年來就被關(guān)在囚籠里,沒有名字,只有同一個稱呼,叫月奴。
“月”取自鮫人一族統(tǒng)一的形式,“奴”代表著他們的身份。
少女道:“我叫月奴。”
羲靈與她目光如清水般相接,那雙眼睛依舊平靜,好似再多的心事都隱藏在波瀾之下。
羲靈低下頭,看著她的小腿,“你腿上的傷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