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樹下,她踮起腳,拉過他的袖擺,主動勾住他的脖頸。
朝曄紅透了臉頰,顫著眼睫躲避,道是第一回
有女子對她這樣。
“是嗎?”月滿笑著問道。
從第一眼見到他,聽到他的名號,月滿便確信,他定然能為自己所用。
所以等到時機成熟,他對她卸下防備后,她就毫不猶豫給他種下了那蠱。
事成,鮫人族就可以主宰命運,成為自己的主人,事敗,則整個鮫人族永無翻身之日,盡管現在,他們已經是喪家之犬般,處處逃難。
朝曄回過頭來,眉眼肆意張揚,眸里面中倒映著月滿的面龐,那樣的熾熱,月滿心漏了一拍,旋即握緊了掌心。
他生為神主的兒子,也并不無辜。
在即將到達神主的殿外,月滿忽然從朝曄手中抽出手,停了下來。
朝曄回頭:“怎么了?你臉怎么這么白?”
月滿臉上已無一絲血色,越往神主的寢殿走,她越控制不住身子,血液里一道驚懼的聲音喧囂叫著,讓她停下,停下。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顫著唇道:“父神的殿內會有旁的靈衛嗎?那么多人在,我怕不適應。”
她那雙手緊攥住他,就仿若溺水之人在握著最后救命的稻草。
朝曄安慰她道:“真的不用這樣害怕,父神只是和你說說話,我先進去,讓那些靈衛們退下,等會殿內便只有你、我,還有父神。”
月滿仍舊有些魂不守舍,對上朝曄探尋的目光,這才扯起一個勉強的笑容,“好。”
月滿見朝曄進入大殿,退到門一側,突然間,后背伸出的一只手,將她用力一拽。
月滿下意識回頭,見握著自己手的是一女侍者。
那人道:“雨下得大,姑娘這邊來候著吧。”
然而她靠近了,卻在月滿耳邊道:“西海鮫奴,我知道你的身份。”
月滿全身都浮起了一層冷汗,正要逃脫,那人卻道:“我乃玄玉少君手下,此前被安排進了神宮,他已經得知了事情始末。”
月滿的心跳驟然加快。
那女使道:“他派我來,傳授你一法,助你暫且保命。你切記謹慎行事,千萬不要暴露身份。”
話音落,那女使翻開月滿掌心,將法咒渡過去,月滿脖頸青筋漲起,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