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玉立在游廊邊上,身影被燈籠燭光拉長,身影分毫不動,“是有何事?”
“我也不知道,應(yīng)當是是關(guān)于師兄此前去西海的事。”弟子慢慢抬起頭來,“鮫人出逃,而此事由師兄負責調(diào)查,師尊聽聞后,似乎有些不悅。”
弟子走上來,“師兄快去吧,莫讓師尊久等。”
“不必了。”謝玄玉開口。
那弟子不解。
謝玄玉道:“告訴師尊,我從西海回來,奔波多時,實在勞累,有事?lián)袢赵僬劇!?/p>
如此敷衍的態(tài)度,讓那弟子一下愣住,貓公也是詫異。
那弟子為難:“可若是師尊怪罪……”
“他若要怪罪就怪罪,你將我的原話轉(zhuǎn)述給他,我奉神主之命,明日還需出門。”
那弟子抬起頭來,謝玄玉身量極高,一身玄袍融入月色中,往那里一站,骨子里冷漠與疏離就都散了出來,偏偏面容秀美,連目中的顯露幾分陰戾,都叫那張眉眼更顯得秾麗清冷,壓迫感卻撲面而來。
那弟子低下頭,道:“那我為師兄去傳話。”
謝玄玉:“多謝。”
貓公拽了拽他的衣角。
祝衡為神主監(jiān)視他,在某種程度上,祝衡的態(tài)度就是神主的態(tài)度,今日祝衡不悅喊謝玄玉過去,那顯然是神主不滿西海的事,要借機敲打他一番。
但謝玄玉這樣拒絕,便是明晃晃地輕視祝衡。
貓公道:“你是準備與他撕破臉面了嗎?祝衡常年打壓你,你今日這樣,他會作何感想?”
“自然覺得我不服管教罷了。”
謝玄玉隨手拂過身邊花叢的花,夜色浸染他的面頰。
羲靈蹲在謝玄玉的肩膀上,感受到了師徒二人之間的暗潮涌動。
若非自己得以窺見他私下的一幕,只怕也和外人一樣,覺得祝衡格外照顧他,疼愛他,對他亦師亦如父,但謝玄玉與他師父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不可調(diào)節(jié)的地步。
她沒有多言,盡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跟隨謝玄玉回去。
接下來一兩日,謝玄玉都在忙西海的事。
這日清晨出門前,謝玄玉收到了好友宗沅遞來的傳音。
“今晚早點回來,不要遲到哦,你是答應(yīng)和羲靈今天晚上見面,對嗎?羲靈不止約了你,還約了學宮和她玩得要好的同窗們,私下設(shè)了晚宴,大家一起玩,今日很重要,她讓我轉(zhuǎn)述提醒你,千萬不要遲到。”
貓公嘀咕道:“不是你們二人私下見面嗎,她約了這么多人要干什么?”
謝玄玉對玉簡那頭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