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含著化不開的濃重情緒,那目光太過熾烈,羲靈攥著裙帶,感覺到它被一點點抽走。
她害怕海水,為了報答他的恩情,去了冰川海里,弄得一身都是傷,上一次,他只給她腿上傷口上了藥,
她俯在云被里,感受著他的唇上的力道。
說好看傷口,耳垂卻被輕咬。
青絲落在枕上,流水一般傾瀉,被他的指尖挑弄地卷起一縷,肩背疊合在一起,光影晃蕩,青帷在動。
男子的手臂按住她肩頭,影子投在墻壁上,那堅實勻稱的肌肉,任誰都可以看出藏著爆發力。
用力時,他的手臂上青筋會滑動。而他會握住她的手,指骨滑入她的指縫中,貼合在一起。
風雪驟然,席卷天地一白。
他檢查了她所有的傷勢,又如此前一樣,看到了她的胎記,羲靈眼尾泛紅,鬢發被細汗打shi,在朦朧光影中望向他。
他猶如一匹被吊起興致的狼,望著她,俯下身輕吻她蝴蝶的胎記,像是螞蟻的嚙咬,羲靈蹙眉側過頭,看到一旁的山水屏風,好似自己也化成了山中的水……
窗外暴雪不止,而天命書外,是滴答淅瀝的雨水。
畫面在羲靈識海中閃過,有些感受能切實體會到。
譬如,屋內旖旎似春的溫度,譬如浸滿殿舍的熏香,以及他懷抱自己時滾燙的臂彎……
她從書中抽出思緒,睜開眼簾。
那天命書上到底是誰引誘誰說不清,是她帶去了香,可她明明告訴他香有問題,生出退卻之心,最后他卻拉過了她。
“哐當”一聲巨響,羲靈看過去,貓公跌下桌,慌慌張張爬起來,看到她,又看一眼他身邊人,尾巴炸起。
羲靈垂下手,手心覆上一柔軟之物,意識到身邊人的手背,對上謝玄玉的眸子,才想起來他就在身邊。
他抬起眼簾,那漆黑的眸光,便如天命書里一樣。
窗外傳來了腳步聲,有做雜役的師兄聲音響起道:“你二人還不走嗎?天快黑了。”
羲靈回了一句“這就走了”,去收天命書,又一句話剛好躍入她的眼簾。
天命書關于那一夜還有一段描寫,風雪呼嘯,以至于二人都忘記了她本意是來為他療傷。
在次日,謝玄玉的xiong膛傷勢,因為昨日不加節制,而撕裂開來。
羲靈余光掃向他,見謝玄玉便正盯著這一句話,她將天命書合上,阻絕他的視線,他抬起眸來看向她。
“……”
“你此前就看過了,不是嗎?”羲靈道。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