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馴養鷹獸,不許它們果腹,鷹獸常年饑腸轆轆,看到受刑人目露精光,自然上前來爭先分食。
月滿已是身負重傷,那刑罰絕非她承受得住的,她需要想辦法混進去,給月滿爭取一線生機。
女侍者快步走出大殿。
在她離開后,大殿之中,仍舊氣氛壓抑。
朝曄看向正在接受醫師檢查的神主。
神主闔著雙目,眉眼陰沉,血還在不斷心口汩汩流下,
醫師小心翻動那傷口,看到皮肉覆上一層冰,已經凍死了一塊肉,大氣不敢出。
那傷人的匕首淬著一股陰寒之氣,邪物一般,不知那女子從哪里弄來的,今日雖不至于讓神主殞命,但也足以讓神主元氣大傷。
朝曄面目青白:“父神,今日此事,我并不知情,當時我好像被操控了一般……”
神主緩緩睜開眼,陰沉沉的一眼,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那是因為你受了她的蠱操控。”
朝曄咬緊牙,跪在神主的膝下,他抬起頭,一字一句道:“懇請父神給我一次機會,我必然將此事調查清楚。”
神主冷冷看著他,短短一刻,少年身上已不見意氣風發,此刻失魂落魄,丟了心氣一般。
“孤讓你調查,你確定不會包庇她嗎?便是你,孤也要好好調查一番。”
朝曄的話止在了口邊,眼中滿是憤懣之色,不甘心一般捏緊了手掌。
神主何其了解這個兒子?
他憤懣不甘,都是因為那女子,顯然他動了情。
今日之事,神主從看到他混沌的眼眸,就知道他是中了蠱,但朝曄能被利用來對付自己,便是他愚蠢不堪,識人不清,又怎能逃脫得掉責罰?
而在此刻,一道身影走上了臺階。
來人是朝璟,他面目溫和,對朝曄:“弟弟,先回去吧。”
朝曄動了動身子,朝璟道:“我還有些話與父神說。”
朝曄繃著面頰,看一眼面若冰霜的神主,見他沒有挽留,緩緩起身,無奈告退。
朝璟在人走后,撩袍向著神主請罪,“請恕孩兒來遲之罪。”
漫長的沉默,只聽得見那醫師翻弄神主傷勢的窸窣動靜。
與神主相處,須得萬分謹慎,即便他已經歸來萬年,朝璟仍覺得,與神主的關系不是父子,更勝主仆。
朝璟道:“孩兒早先察覺到阿曄反常,總去與一女子私會,昨夜派人稟告父神,但未曾想,那女子竟然包藏禍心,行刺父神您,也是孩兒疏于了防備,以至于讓那女子傷了父王,孩兒有罪!”
神主面露不耐,擺擺手,“行了。”
朝曄一下噤聲。
神主力量日漸衰落,迫切需要找到全知神,將此事委任給朝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