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捏她臉,“嫌棄我。”
鄭瓷絲毫不掩飾,“臭死了。”
裴忌笑笑,站起身走向沐浴室。
看著他的背影,鄭瓷攥緊了手,剛才對方的話,明顯是寬慰自己。若是太子和貴妃當真有底線,當真不會如此喪心病狂,那么朝堂上的官員,就不會如此緊張。
皇上病重,待到現在才回來,為的,不就是防備太子和貴妃對皇上下手。
對皇上都敢下手,想來殺一個不戰隊自己的臣子,更是信手拈來。
鄭瓷深吸一口氣。
“夫人。”甜兒推門進來,眼神有些緊張。
“怎么了。”
“奴婢發現點事,好像不太對勁。”甜兒壓低聲音,“院中的幾個粗實丫鬟,今兒向其余人打探老爺的行蹤和下落,奴婢偶然聽了一嘴。”
打聽?
鄭瓷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居然手伸到了宅院中。
“你可記得,那幾人的名字。”
“記得,奴婢都記得。”
“好,你聽我說。”
裴忌從浴室出來,已經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頭發披散,發尖還有水珠滴落在地。
他眉目有些疲倦,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極小的陰影。
在看到鄭瓷的這一刻,又帶上了溫柔的笑。
“我給你擦頭發。”鄭瓷拿起一塊細棉布,親自給他擦拭。
裴忌坐在那里,感受到身后人溫柔的動作,忽而想起虎子,“他會叫爹了,就是有些口齒不清。”
“他這些日子已經會說話了。會叫娘了。我還教了他叫爹。”
“難怪,我還以為我只是教了一遍,這孩子就學會了。”裴忌失笑。
本還很開心,以為自己孩子是神童,只教一遍就學會了。
沒想到是背后老師教得好。
“你當天下神童是地上的白菜啊,隨處都是。”
“你我都這么聰明,虎子應該不會笨。”
“這可說不好。”鄭瓷笑,“以前還在村里的時候,一位老秀才的兒子,考了一輩子都只是個童生呢。所以你說的,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