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嚴星一只胳膊搭在椅子上,斜著身子,姿勢慵懶卻又有型,像是故意擺造型的模特。
剛才吃飯的時候,黛樂笛就耳尖地聽到好幾個路過的人在議論他。
有中文,也有英文。
一個城市的留學圈子都很局限。
好幾個人都在用黛樂笛最熟悉的語言說,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這樣一位。
她確信他也聽到了。
但也許是習慣,他什么反應也沒有。
可能是看他對面坐著她,大家都只停留在觀察的階段,沒有一人上來打擾。
紀嚴星毫無顧忌地說:“難吃。我好歹是你的恩人,你不能就請我吃這東西,簡直恩將仇報。”
黛樂笛面露哂色。
其實前菜端上桌時,她還抱有一絲希望,等到嘗到主菜,她也發現了。
這家不好吃。
反正不符合她的口味。
雖然紀嚴星這個挑挑揀揀的態度讓她有點不爽,但她還是講道理。
“好嘛,的確不太好吃,那這次先欠著你的。”
紀嚴星微微頷首。
“花了多少錢,我轉你一半?”黛樂笛又說,“折成人民幣行嗎,方便點。”
他本欲起身的動作頓住,掃向她。
這目光看得黛樂笛莫名的害怕,不知怎么的,讓她聯想到另一人。
“我還沒有窮到跟女生吃飯要aa的程度。”紀嚴星的語氣不太好。
……就這么點事啊。
“哦。”黛樂笛才不推辭,能省一筆是一筆,這地方還不便宜呢,“那就當你請好了。”
只是她才說完,忽然又反應過來。
“不是,你請我就吃難吃的啊?”
紀嚴星本來都沒想到這一茬,經她提醒,忽地笑出來。
他嘴上也是不饒人的。
“你選的地方,我沒報警就不錯了,怪我?”
“哪有人吃到難吃的飯就報警的。”黛樂笛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