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姚佩嫻踏著緩慢節奏一步一步逼近,神態從容,脫掉貂衣,鮮紅指甲插進發絲縫隙中:“說說看,今晚都發生什么?”
“姨媽,我…我被拒絕了……”
林驚霧將事情完全講述,一雙眼哭的通紅,此時此刻依舊后怕:“我媽媽肯定很失望,說不定要讓我回家……”
“你還是太嫩了,嫩有嫩的好處,可惜時運不濟,碰上個不吃這一套的男人。”姚佩嫻扯了扯唇角,轉過頭好笑地對她說:“又不是青春期,張口閉口為男人哭,這世上多少有錢男人?丟了這個,還有下個,就當累積經驗。”
下一個?
林驚霧身薄如紙,笑容慘淡,略帶一點苦澀的味道,低下頭,聲音細小,說給自己聽:“可是我已沒有目標……”
不,不,一定還有辦法……
凝滯片刻,她反忽然應過來,抬起頭,如同望住一盞指路明燈,忍一忍哭腔,才說:“姨媽,求您幫我。”
“頑石終于開竅了?”
姚佩嫻側過臉,腳下三千塊一雙鑲滿鉆的高跟鞋脫到一半,想一想,她回望林驚霧的影,低低發笑:“你既然求我幫你,我改天介紹個有錢男人給你,比你大八歲,你受不受得了?”
林驚霧想,也可以,只要符合媽媽標準,付出身心也強過令媽媽失望。
“我愿意,我受得了。”她純凈眼睛里,毫不掩飾對金錢與財富的渴望,媽媽告訴過她,無需羞恥,功利社會,低頭苦苦求生掙扎才最搞笑。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趁年輕,嫁大佬,償還媽媽辛苦操勞的恩義。
姚佩嫻勾唇,望住她小小一張臉:“你愿意就好,對方出手大方,抓住這個機會,以后便自己在淺水灣買一間小小別墅,依山傍水,黃金圣地,接你阿媽過來養老最好不過。”
這個浮華社會就是如此做派。
笑貧不笑娼,貧窮最可恨。
“我知道了,謝謝姨媽。”林驚霧徹底擦干眼角濕淚,迷茫的望著窗臺外點點繁星,種種情緒來回拉扯,無可奈何,卻又眼見希望。
人生時常被迷霧一般籠罩。
幾時才能找到真正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