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如水銀般傾斜而下,大地上蒙上了一層銀輝。
莊嚴肅穆的道觀也恢復了清冷,完全沒有了白日里的繁華喧囂,就連道觀門口,那些擺著小攤,賣護身符、掛墜等等的大媽大嬸都不見了蹤跡,整個道觀似乎恢復了道門應有的清凈無為。
只不過,道觀正殿內則是另一幅外一幅場景。
正殿內燈火通明,如同是白晝,門口位置撇著一件件的道袍道衣,白天還鋪著紅布、虔誠莊嚴桌子上擺滿了各種酒水肉類,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大紅鈔票。
“今天又發財了,估計至少也有一百來萬。”
一名年約三十來歲的男子啃著一只豬蹄滿嘴油膩的說著,看到地上那一層的大紅鈔票時,眼睛里都冒出來了紅光。
“可不是嘛!沒有想到這里還是個天堂啊!真是越窮的地方,人就越蠢,那些人傻錢多的家伙還真是多,老大就是隨口忽悠幾句,那些人竟然都相信了,還越傳越玄乎了。”
另外一個看起來尖嘴猴腮的年輕人一邊大口喝著酒,一邊說道。
“什么叫老大隨口忽悠了幾句,那都是老大未雨綢繆、手段通天,您說是吧!大哥。”
另外一名年輕人看向了上座上,一名光著膀子,身上刻有紋身的男子說道。
那位男子懷里還抱著一名妙齡女子,寬大的手掌鉆進了那位妙齡男子的衣服中,肆意的滑動著,而那位女子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一臉春意,還主動索求著。
“都小點聲,別忘了靜心苑那邊還有一幫女客人在辟谷養身呢!可別驚動她們,要是我們的事情暴露了出去,不死也會脫一層皮,想當年老子殺了人,逃到了這里,看到那些有錢來這里一萬塊買一炷香,那個老家伙竟然還不同意,我就一把菜刀砍了那個老家伙的腦袋,也幸虧是老子,要不是老子,這清虛觀怎么會有這么紅火?”
“每年還給地方上繳納那么多的收稅,也間接的刺激了這里的經濟發展,你說老子我是不是比那些當官的還要牛逼呢!”
這位被稱為老大的男子瞇著眼,森白的牙齒閃動著嗜血的冷光,如同是一只吃人的魔鬼。
房梁上,看到這一幕的蕭然跟胖子兩人都驚呆了。
本來蕭然就感覺到了這個清虛觀有些不太對,白天還在靜心苑那邊發現了有道士竟然打著傳授那些女香客高深練氣之術,正大光明的玩弄那些女香客的身子。
但蕭然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完全就是社會上的一些毒瘤,披了件道袍,就偽裝成了道士,在白天是清高仁義的道士,被那些香客們所崇拜,到了晚上竟然化身為了一群魔鬼,吃肉喝酒,面色猙獰。
那群魔亂舞的場景跟正殿內,三清肅穆的雕像相互映襯,有著說不出來的諷刺。
要是那些出錢的香客知道了這些道士的面目,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在蕭然看來,這些人遠遠比東海大學校園里那只披著人皮的貓妖更加可惡,更加讓人憤怒。
“你他么的確實牛逼啊!一個sharen犯,竟然跑到了這里搖身一變成了個受人尊敬的道士,還真是牛逼啊!”
胖子終于忍不住了,從房梁上一躍而下,那張胖乎乎的臉上滿是殺機。
蕭然見狀,也跳了下來,目光中閃動著寒光,恨不得將這群人全部都殺了,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那個權力,畢竟這件事情很大,要是殺了這幾個人,或許還有更多的人會逍遙法外。
他就不相信,這么大的縣城,所有人都是個傻子?沒有一個人看出來他們的底細?
兩人的突然出現,一下子大殿內所有人的都慌了,似乎是因為他們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一般,不過在看到只有兩人時,他們一下子來了底氣。
“就你們兩個人?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們底氣竟然敢來揭穿我們?看樣子,又要有兩個人去侍奉三清了。”
“真是笑死我,還真是蠢,只有兩個人也敢來叫板?”
大殿內那些假道士都狂笑了起來,他們根本就不認為蕭然兩人能夠對付過他們,畢竟他們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手中都沾過人命,反觀蕭然跟胖子兩人,看上去就完全是個普通人,只不過是碰巧看穿了他們而已。
“你們他媽的還有臉笑?”
胖子大罵一聲,內心中就像是將要噴發的火山,肥胖的身體靈活的沖了過去,寬厚的手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