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能夠感覺到張金海心中的糾結。
說到底村子里一大半的村民都是受到了蠱惑,受到了利益的誘惑,他們原本的心底是好的,或許是殺戮過多,也或許是覺得村里的事情已經足夠詭異了,現在繼續殺戮的話,恐怕會引起更加嚴重的后果。
或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此刻復雜的內心。
“張叔,等一下,是不是張泉山跟你說要拿我們這些外人當做祭品獻祭給他手里的一座雕像?”
蕭然停下了繼續練習,喊住了張金海。
張金海停下了腳步,猛然轉身,臉色難看的盯著蕭然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說話的同時,他身上也散發出來了一股兇戾的氣息,直接將蕭然籠罩,似乎如果蕭然不給出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會直接暴起sharen。
“張叔,您不要緊張,我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并沒有欺騙你,您難道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嗎?”
蕭然平靜的問道。
見蕭然這樣的態度,張金海看向蕭然的眼神更加警惕了,能夠承受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證明了蕭然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當然他也對蕭然剛才提出來的問題十分好奇,本來這件事情就是老村長特意叮囑他的。
當時在場的也就只有老村長張泉山跟他兒子了,他們根本就不會將這個消息傳出去,但這么一來,蕭然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張金海順著蕭然的套路問。
“是張翠翠告訴我的,嚴格來說,就是最近在這幾個村子鬧得雞犬不寧的張翠翠告訴我的,她現在已經變成了厲鬼,不僅僅如此,她還告訴了我,她是怎么被你們村的人害死的,還有那些剛剛一出生就慘遭祭獻的女嬰。”
蕭然目光中露出了一絲冰冷之色。
“張翠翠……不可能……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終于,張金海一張面孔上露出來了驚慌之色,在說到死了的那幾個字時,話語戛然而止,他猛然意識到了張翠翠不是人了,而是鬼。
他不由自語的想到了當年張翠翠慘死在那座雕像下方時惡毒的詛咒,要讓張家村雞犬不寧,要讓每一個人都殘忍的死去,要讓整個村子都化為一座荒村,他內心就泛出來了一股冷意。
“張金海,我想你應該知道鬼是怎么形成的吧!他們都是受到了不白之冤,精神滿是怨氣,蘊養在那些陰氣極重的地方就會變成鬼,這么多年來,你們張家村、劉家村、趙家村這么多年來殺死了多少女嬰,你們仔細算了沒?這么龐大的怨氣,就算是你們邀請幾十個天級高手也無濟于事,你們做了這么多壞事,良心受得了嗎?”
蕭然一句一句的說道。
那一句句話,仿佛是最為尖銳的匕首,直插在了張金海的心臟上。
沒錯,他也親手殺死過自己的女兒,而且還不止一個,晚上睡覺,他經常能夠看到有渾身染血的女嬰向他爬來,質問他為何要殺自己,只是他不能不這么做,要不然就在村里無法立足。
村里人都這么干,要是他不干,就會被其他人認為是異類,肯定會遭到排斥,甚至于被當成祭品,曾經就有人因為于心不忍,被張泉山當做全村人的面處死了。
“住嘴,你給我住嘴……”
張金海壓制住自己的聲音,憤怒的盯著蕭然咆哮道。
“你沖我吼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跟張泉山叫板啊!”
蕭然冷笑一聲說道。
一聽到蕭然這話,張泉山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看起來錘頭喪氣的,他點了一根煙,默默地抽了起來。
好久后,他才盯著蕭然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知道你們這幾個村子發生的一切,張叔,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準備隱瞞嗎?或許你還不知道,昨天晚上又死了很多人,估計現在你們村的人差不多都死了一半,如果張翠翠想要殺死你們,誰也無法阻擋,她之所以沒有一下子將你們全部斬殺,就是想要讓你們在恐懼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