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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退守遼東】（第1頁）

新歷六月二十四日，河南洪水漸消，大同皇帝趙瀚班師凱旋。

準確的說，只帶了親軍回來，而且坐船至碭山就停下。包括趙瀚本人在內(nèi)，全部在碭山城外扎營隔離，確認無人染上瘟疫再繼續(xù)啟程。

至于各路大軍，各有安排。

第一師和第二師，前者駐扎德州，后者駐扎臨清，在山東隔離休整，同時防備滿清南下。軍隊糧餉，沿大運河北上補給。

第三師駐扎廣平府，第四師駐扎彰德府，第五師駐扎懷慶府，防備山西和北直隸之敵。軍隊糧餉，沿大運河北上，再走黃河調(diào)運。

第六師調(diào)往湖北鄖陽，防備陜西的李自成。

第七師負責清剿河南匪寇。

第八師留駐洛陽，由湖北運糧補給。

山東的黃蜚、馬進忠等立功降將，暫時各留1500青壯士卒，負責協(xié)助山東地方官剿匪，剩下的軍隊全部解散為民。

說實話，好幾萬人堆在北方，當?shù)赜謺簳r不能糧食自給，軍糧全得從南方運過去。一路都得調(diào)動人力，民夫就要消耗許多糧食，跟孤懸在外打仗沒有太大區(qū)別——正好以工代賑，讓大量饑民來運糧。

打下來容易，治理起來困難。

山東、河南兩省的文武官員，趙瀚給他們制定的目標是：第一年，肅清土匪，控制疫情，編戶分田；第二年，接納移民，當?shù)匕傩盏募Z食自給自足；第三年，可以給駐軍提供部分糧草。

趙瀚打算用十年時間，把山東、河南給恢復(fù)正常。

這種速度已經(jīng)快得驚人，歷史上四川被殺空，喜歡獨居的老虎，居然成群結(jié)隊出沒，滿清一直向四川移民了上百年。

滿清的移民工作，純屬瞎雞兒整，早期移民很多都死了。要么被野獸吃掉，要么就凍死餓死，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天意。

……

山西，太原。

大順皇帝李自成，再次回到這座城市。

山東、河南的戰(zhàn)況傳到山西，又親眼目睹豪格帶兵離去，誰都知道滿清肯定不能得天下。

李自成既然殺回山西，那就重新選擇倒戈唄。除了結(jié)下大仇的將領(lǐng)，比如曾經(jīng)背刺李自成，或者殺了宋獻策等重要官員，其余降清部隊又投進李自成懷抱。

“陛下，”牛金星建議道，“山西、陜西兩省，今年皆雨水充足，十多年的大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陛下一回來，山陜二省便有喜雨，此上天眷顧陛下之意。陛下應(yīng)當選賢用能、整頓吏治、消除軍閥、編戶齊民、鼓勵農(nóng)桑，切不可急于攻伐地盤。北直隸、山東、河南皆有大疫，即便是打下來，也是一片沾染瘟疫的白地而已。”

李自成點頭道：“你說的，我都曉得。這治理地方的人才，去哪尋來？”

牛金星說道：“可學南邊的偽同皇帝，大量啟用貧寒士子。若是才學出眾，便是降清的文官，也應(yīng)當加以重用。一切以恢復(fù)民生為要務(wù)，山陜二省必須休養(yǎng)生息。”

“貧寒士子就不貪財嗎？”李自成問。

牛金星說：“誰都貪財，便是臣也貪財。當定下規(guī)矩，不可朝令夕改。也要嚴加約束，對貪贓枉法者絕不手軟，便是老營的兄弟犯法也要嚴懲！”

李自成嘆息：“我倒是能下得去手，就怕貪官殺不完。”

“殺不完是一回事，殺不殺又是一回事，”牛金星說道，“等平定山西之后，還要派遣使節(jié)去北京，與那偽清和解修好。”

李自成眉頭緊皺，顯然并不愿意。

牛金星勸道：“陛下，而今天下，三國鼎立。我大順占據(jù)山西、陜西、甘肅，偽清有北直隸、遼東和蒙古。偽同則坐擁南方富庶之地，實力最為強大，便如漢末三國的曹操。咱們與偽清打起來，就像劉備打?qū)O權(quán)，豈不白白便宜了曹操？”

李自成搖頭說：“韃子便是韃子，哪來的什么孫權(quán)？不過確實不能再跟韃子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