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門廖良既熟悉又陌生,他曾經就住在這扇門后面。而現在卻送一個妙齡女孩回到這。
英子有些戀戀的松開了廖良的胳膊,轉到他面前說:“我到了?!?/p>
廖良點了點頭,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對英子說道;“我……額……我住的酒店就在不遠……”
英子害羞的底下了頭說:“不行啊,我媽還在家等我呢,她今天該吃藥了,我得給她熬藥?!?/p>
廖良這才想起英子家里還有生病的母親,趕緊改口道:“不是,我是說,我住的很近,有什么事,你就給我打電話?!?/p>
英子笑了起來:“油嘴滑舌?!碧肿鲃菀颍瑳]想卻被廖良先一步抓住了小手。
兩只手就這么抓在了空中,有一幾秒鐘。
英子抬起了頭看著廖良的臉,眼里盡是柔情。
終于,男人的吻壓將過來,英子閉上了眼睛任憑廖良火熱的嘴唇貼在了自己的朱唇上。女人的另一只手攀上了男人的肩頭,慢慢的又扶上了他的臉頰。
良久,單元厚重的大門“咣”的一聲關上了。
廖良兀自在門口站了許久,這才緩緩轉過身體,慢慢的踩著雪走去。他來到了一個熟悉的涼亭的前。
水泥筑的柱子只能看出些許斑駁的油漆顏色,已經開始斷裂的頂棚似乎隨時都要被雪壓的塌落下來。
廖良本能的停在了一根柱子跟前,脖子絲毫不差的朝著一個角度望去,而瞳孔也精準的落在了一家的陽臺上。
這套動作看似簡單,卻難度系數不小。這男人之所以可以舉重若輕的完成這一系列動作,是因為他從小到大已經做過無數次了,那恐怖的肌肉記憶已經烙在了他的大腦皮層。
這家陽臺不是別人家,正是范紫娟的家。
多少次他抬起頭,那陽臺的窗前或是站著一個少女的身影,或是空空如也,但是他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的心情復雜。
霍地,那窗前像如約而至一般,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可是那身姿卻不似記憶里的那個少女,已經儼然是一個少婦的輪廓。
女人也看到了柱子前的男人。
她楞了,但是陽臺太黑,男人看不見她的臉。可是男人知道,這影子就是她。
女人的胳膊晃了晃,一只手抬了起來伸向了窗子的把手,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擰開那層厚厚的窗子。
因為她不知道,當她打開窗子后,那個男孩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朝著自己大喊一聲:“范紫娟,你怎么還不出來曬臉???”
廖良張了張嘴,可究竟最后還只是無奈的吐出一股哈氣。
他朝窗子笑了笑,也不管窗內的人看見了沒有,轉身離開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