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說這樣子的話的話,那可就真是冤枉了老臣了,只是剛下朝回來就撞見此等景象,實在是有些意外,反應的確是慢了些。”
京兆府尹立刻回答道,并且朝著沈清安拱了拱手。
此時此刻,除了百姓,還圍過來一群官員,京兆府尹當然不會傻到在這種時候說錯話被捏住把柄。
“既然有冤案,那便要升堂,來人!升堂!”
京兆府尹咬了咬牙,從外面走了進去。
本來便是公開的案子,所以,門口的衙役,也并沒有阻攔,跟著一起進去想要看熱鬧的百姓。
京兆府尹更是在這寒冬臘月里,有些汗流浹背。
忽然搞這一出,確實是讓他有些無從反應了。
甚至還被那么多的同僚直接目睹,那季珮也一直從未停下口中申冤,當然在場的人應該是都聽到了她所說的話。
京兆府尹之子,他的兒子,周奇,侵害了官家小姐,逼得一個女子居然敲了登聞鼓要告狀。
這樣一來,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所做的事情,可就真的什么都瞞不住了!
江芍并不是狀告之人,所以并沒有到堂中跪下,而是立在旁邊靜靜看著。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京兆府尹端坐上首,義正辭嚴問道。
季珮手里舉著那份狀書,“民女秘書郎季頌之女,季珮,狀告京兆府尹之子周奇,強搶民女成性,更是侵害無數無辜女子!”
京兆府尹聽著這些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是手里驚堂木還是狠狠的敲了一下,“可知此罪牽涉頗多,若有虛言,按律當期五年,杖三十。”
季珮手里依舊捧著那紙狀書,脊背挺得直直的,“民女知曉。”
“那你可有什么證據?民女自己,便是人證。”她說著,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京兆府尹,“這張紙上寫的清清楚楚,不如大人自己看一看。”
江芍聽著這些話,確實是捏了一把汗。
已經過去一年之久,季珮身上并沒有留下什么證據,可是說到底,受了侵害這樣子的事情,在當朝向來是寧可錯判,不可放過的。
畢竟,基本上沒有幾個女子會將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如此說出來,但凡說出者,便默認為真。
可若是京兆府尹因為證據不足,而拒絕審判,江芍想想確實是并無辦法。
“那,你便當堂念一念這狀書。”京兆府尹說道。
江芍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曾想他竟然如此無恥。
季珮捧著狀書的手,果然也有些抖了抖,隨后將狀書放了下來,雙目盯著狀書上的每一個字沉默。
“如若做不到將這狀書上的內容念出來,本官又如何替你評判?”
京兆府尹說道,那高高在上的態度,委實是讓江芍有些火大。
“大人,據我所知,狀書之所以要寫在紙上,那便是要呈堂翻閱的,又是如此隱秘之事,你偏要讓受害者當堂讀出,究竟是何居心,是要逼她撤訴嗎?”
江芍的問題,也是身后眾百姓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