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在東洲舉行,但去的途中也大概率會經(jīng)過東洲。盛典上也一定會遇上東洲的人,青云宗絕對不可能缺席。
謝濯玉想著想著眼睛就一點點亮了起來,但是那光亮在余光掃過晏沉后突然熄滅了。
晏沉大半心神放在他身上,自然察覺到了他突然低落下去的情緒。
“小玉。”他輕喚了一聲,手指曲起勾著謝濯玉的下巴逼著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別怕,只要有我在,便沒人能傷害你半分。”
這就是決定要去的意思了。
謝濯玉睫毛輕顫,許久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計劃就這么敲定了下來。
若是晏沉一人前去,早上決定中午就能出發(fā),什么東西都無需準(zhǔn)備。
但他顯然不可能放著謝濯玉一個人在魔宮,既放不下心,也舍不得分別。
晏沉嘗過一次分別,再不敢試第二次了。
謝濯玉現(xiàn)在的身體跟瓷器一般脆弱,而想殺他們倆的人加起來沒有上千也有數(shù)百,上五洲離朱雀境更是路途遙遠。
既然決定了要去,充足的準(zhǔn)備就一定要做。魔宮的所有侍從都得了令,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午飯剛過沒多久,半夏就領(lǐng)著平常給晏沉制衣的人來了不歸殿,卻不巧地趕上謝濯玉已經(jīng)午睡了,只好等著。
晏沉眼見著謝濯玉睡了兩個時辰才伸手探進被中摸了摸他的后背,聲音輕柔得要滴出水來,全然忘記了昨日謝濯玉初醒時他要跟人算賬時候的生氣:“小玉,該醒了。”
背對著他的謝濯玉不滿地唔了一聲,微不可覺地動了一下又沒了動靜了。
晏沉盯著他的后腦沒忍住笑了出來,手掌貼住后背上下?lián)崦缓舐涞剿暮箢i尋到了某塊軟肉輕輕捏了捏。
如他所料,原裝沒聽見的謝濯玉登時激靈了一下,迅速地翻了個身,順勢將他的手壓住然后睜開了眼睛。
琥珀色桃花眼里寫滿控訴,奈何蒙著一層水霧,又是半睜著,沒有半點兇,只會惹得性格惡劣的某人得寸進尺。
晏沉將蓋到他下巴的被子撥開些許,笑著低下頭吻了吻他眼下的淚痣:“睡了兩個時辰了還不夠么,怎的這么貪睡了?”
“我困。”謝濯玉神情懨懨地伸手推他的臉。
“睡太久就該頭疼了,更不舒服,晚上你就睡不著了,”晏沉退遠了些許,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無奈地笑了出來,“做衣服的人早來了,就等著你醒,把尺寸量了好回去給你趕工做衣裳呢。小玉權(quán)當(dāng)可憐他們吧,不然他們今日就是白跑一趟。”
謝濯玉微微睜大了點眼睛,困意瞬間去了幾分,當(dāng)即就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伸手就要去順?biāo)半S手擱在床頭的外袍。
但那外袍被晏沉先一步拿走了。
“我?guī)湍愦┌桑∮瘛!标坛列θ輸U大了幾分,瞧著殷切,語氣卻有幾分不容拒絕。
謝濯玉啊了一聲,因為不想繼續(xù)耽擱他人時間所以只好接受了晏沉的好意。
系上腰帶的時候謝濯玉被晏沉摟進了懷里,近得要貼在一起。他不自在地想往后逃,反倒被堅實的手臂摟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