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樂珩在她轉身走了之后臉一垮,不滿地咋咋呼呼:“你寧愿給侍女都不許我吃,憑什么啊!”
謝濯玉拿起搭在膝蓋上的書卷翻了開來,低著頭沒有看他:“沒有為什么,你不許吃。”
哪怕容樂珩并非真的在追求他,他也做不到將晏沉送的東西給容樂珩。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是覺得接受不了。
——
那日之后,晏沉仍然日日都來,每日都帶著新鮮漂亮的花與精致美味的點心。
但是他只是停在院門口不進去,要么倚著院門,要么干脆蹲在院墻上。
靜靜地看著院中的兩個人時,他的臉色總是黑沉如墨,像是在盤算著什么。
等他看上許久覺得再看下去就要失控的時候,他就會將東西隨手塞給坐在院門附近說話的兩個侍女,一言不發(fā)轉身離去。
晏沉目力極佳,站在院門口也能清楚地看到院中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只要他想,他也可以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毫不費力。
但是晏沉實在不想聽見容樂珩沒臉沒皮地一聲又一聲喊仙君,所以刻意調低了聽覺敏銳度。
這樣,他便可以聽不到謝濯玉回容樂珩的話。
他聽不到,謝濯玉就是沒有理容樂珩,那就全是容樂珩這混賬沒臉沒皮。
年初七,天氣晴朗有太陽,晏沉心情不佳。
這一日,容樂珩拿了杯子在謝濯玉面前晃,故意做出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謝濯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應該是有點無奈,下一刻卻真的拎起了茶壺給他倒了杯茶。
容樂珩笑得無比燦爛好似朵太陽花。而晏沉不爽得想把他的嘴巴打成太陽花。
年初八,風有點大沒什么太陽,晏沉心情更加不佳。
這一日,容樂珩帶了話本攤在桌上,硬拉著謝濯玉一起看。
看著看著,他就整個人都快貼到謝濯玉身上。
但謝濯玉好似無知無覺,看著并不反感容樂珩的抗拒。
……晏沉想把容樂珩揍得躺床上下不來床。
……
每一日的畫面都無比扎眼,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狠狠地扎進了晏沉的心臟,然后緩緩地劃出一道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