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的被團輕輕動了一下卻沒有聲音,顯然謝濯玉羞得惱了不想理他。
但晏沉有本事治他,慢條斯理地說,語氣很是關切:“別整個人悶著,等會該喘不上氣來了。你不肯起的話,晚點裴無心就得在床上給你號脈了?!?/p>
被團又動了動,過了一會才傳出聲音。
“你趕緊走?!辈豢蜌獾内s人話語,奈何聲音被捂得悶悶的,沒什么威懾力。
晏沉垂眼無聲地笑了一下:“行,我走遠點,你快出來吧別悶著了。”
說著,他就真的起身離開了。
謝濯玉豎著耳朵聽噠噠的木屐聲逐漸遠離,過了一會才掀開被子坐起來。
只一會,他就被悶得臉通紅,氣都喘得急了幾分。
謝濯玉兩眼發直,晏沉剛才的話在腦海里盤旋,臉上身上的熱意怎么也退不下去。
之前晏沉說話就總是讓他心跳加速臉紅耳熱,以至于有時候會感覺茫然得不知所措。
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本著學習的想法甚至去庫房找出那幾本被故意壓到箱底的風月相關的話本,在晚上與晏沉分開后倚著床頭偷偷地翻,一目十行地看了幾本才心定了幾分。
天下的人啊妖啊表達喜歡的方式好像都大相徑庭,晏沉也不過是嘴皮子利索一點而已。這很正常,他想,因為晏沉喜歡他啊。
可為什么從他醒來之后晏沉就不對勁了,簡直換了個人。
于感情方面笨拙生澀的謝濯玉搜腸刮肚終于找出了個形容的詞匯。
——浪蕩。
所以,這么過分又惡劣原來才是晏沉的真面目,他一直就是只大尾巴狼!不,大尾巴龍!
謝濯玉手指無意識揪住了被子,想得瞳孔微顫,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
盛典
他晃了晃頭,垂眼去看疊得整齊放在床頭的黑色外衫,伸手拎起展開。
入目就是后背大片金線所繡的龍,龍爪探到肩處,仿佛下一秒就會活過來。
——是晏沉的衣服……跟他現在身上的貼身中衣一樣。
昨天的時候只想著快點洗漱完睡覺沒有多想,現在反應過來后才后知后覺地覺出這種越界的親密。
但是,他們現在都睡一張床了,他借晏沉的衣服穿穿好像也不值一提了。
謝濯玉已經有點麻木,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上好的衣料,到底還是穿上了。
晏沉洗漱完時送餐侍女剛好到了門口。
顧念著謝濯玉比窗紙還薄的臉皮再加上他那過分的占有欲,晏沉就沒讓人進來而是自己出門去拿,拿完后又想起事情順口吩咐。
沒想到這侍女是個膽子小的,頭恨不得低到地里去,支吾著也不敢說話,反而耽擱了好一會。
好不容易說完話把人送走了,晏沉轉身進房,一推門剛好撞見洗漱完的謝濯玉從暗室出來往桌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