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樂珩在瞧見晏沉的時候眼珠子轉了一下,旋即就想伸手攬住謝濯玉的肩膀。
謝濯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發出無聲的警告——你適可而止。
容樂珩手已抬起,被他瞥了一下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但他很快就恢復如常,像是才發現晏沉站在那一樣,笑嘻嘻地打招呼:“早啊。你來找他么?今日他不便招待你了,我們要去賞花。”
晏沉兇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握住謝濯玉的手腕將他往自己面前帶了帶,也讓他與容樂珩拉開了些許距離。
“你……”晏沉的嗓子從未像現在這么干澀,以至于開口都艱難。
只說了個你,又沒有了后文。
對上謝濯玉平靜又冷淡的目光,他所有的話便都說不出口了。
哪怕是一句“你不要去”都顯得他蠻橫無理。
謝濯玉用力地要把手抽出來,身體也往后退,說話的聲音很冷:“放開。”
晏沉不想松手,卻又在謝濯玉露出一絲忍耐疼痛的表情后松開了。
謝濯玉的皮膚太白太嫩,又是容易留印的體質,放尋常人身上可以被忽略不計的痕跡落到他身上就無比顯眼。
剛開始習劍時還有同門師兄弟主動與他切磋,受些小傷或者出現磕碰都難以避免。
那時他的傷口好得挺快,痕跡卻久久不退,白皙皮膚上的紅腫或青紫總是讓人心驚肉跳。
而現在,晏沉只是微微用力攥了他的手腕一會,那里就已經留下了幾枚微紅的指印。
謝濯玉低頭看了眼手腕,很快垂手將其攏進袖子,隔絕了晏沉深邃的視線。
他不說話,晏沉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一時間兩個人陷入詭異的沉默,氣氛十分尷尬。
容樂珩站在一邊真的快急死了,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晏沉平日懟他時口齒多伶俐,那陰陽怪氣的話一套接一套都不帶重樣的,怎么現在該嘴巴巧時又當上啞巴!
他終于忍不住了,用靈音與晏沉對話。
「我是真想辦法幫你了,你倒是說話啊!」
晏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聽見他這話的一瞬間就全然明白了容樂珩這些時日的作為全是故意做戲。
做戲讓自己醋得發瘋,逼著自己抓住謝濯玉。
讓謝濯玉在這種不能拒絕的刻意親昵中意識到他與旁人是不同的,逼謝濯玉接受。
愚蠢透頂的點子,晏沉皮笑肉不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