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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2頁）

這種心軟可能會招來災(zāi)禍，然而卻讓晏沉很喜歡。

但他現(xiàn)在只想做個自私的人。他要獨占謝濯玉的所有感情，連這一點心軟都不愿分走。

龍的心頭至寶，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東西也吃了，話也說完了，謝濯玉現(xiàn)在有充足的理由再次提出離開。

然而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任晏沉玩他的袖子。

今日之后他不會再允許自己沉淪。

但現(xiàn)在，他想和晏沉待在一起，哪怕只是靠得很近，一句話也不說。

晏沉捏著謝濯玉的袖子盯著其上的花紋津津有味地看了許久，突然開口打破寂靜：“現(xiàn)在這樣與我待一塊，是不是很無趣？”

謝濯玉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淡淡：“還好。”

其實這樣與晏沉安靜地坐在一起，反而比嘈雜的宴會更讓他放松。

“濯玉，你知道么，凡人壽命短暫，便愛追求長生。凡人想踏入仙途，修士又都想渡劫飛升。”晏沉看著他，突然正色了起來，像是要與他探討問題。

“可他們求的真是悟透大道而不是長生嗎？”

謝濯玉不懂他怎的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很認(rèn)真地想了一下才回答：“每個人修行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滿自己的壽數(shù)而努力修行也沒有什么不對。”

“那你呢？”晏沉像是在等他這句話，目光灼灼地問道，“你又為何踏上道途，為何要飛升？”

“我可不信你也想長生不老。你該知道，即使是仙人也不是與天地同壽的。”

謝濯玉沉默地抿緊了唇，對上了晏沉深邃的目光，被這個問題問得心頭一顫。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但對上晏沉漆黑如墨的眼瞳后，他卻又覺得這個問題好熟悉。

像是數(shù)百年前也有人帶著一點笑但語氣很認(rèn)真地問過他差不多的問題。

而他在經(jīng)歷許多后終于找到了答案。

可他再努力回想，依然捕捉不到那些消失的記憶，怎么也想不起來是誰問過，也不記得那個答案是什么。

“這個問題讓你很為難，不愿告訴我么？”晏沉的聲音打斷了謝濯玉有些混亂的思緒，把他拽回了現(xiàn)實。

謝濯玉垂下眼看著衣擺上的云鶴，睫毛輕輕抖動如蝴蝶振翅，許久才慢慢地?fù)u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頓了頓，有點慌亂地補充，“沒有騙你。”

晏沉沒有說話，只是一點點蹭過去，頭抵住他的大腿，自下而上地看他，目光熱烈又繾綣。

“小仙君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況且我知道，我們濯玉是不會撒謊的。”他溫柔地哄著謝濯玉，用眼神無聲地鼓勵謝濯玉開口傾訴，“你想說什么都可以，不想說也可以，不必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