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剛搭在門板上藥用力,他就聽到了謝濯玉的聲音。
很輕,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好?!彼f。
報應
那扇門在一瞬間變得重若千鈞。
他的手落了下來,重新攥成拳頭,手背上爆起道道可怖青筋。
那雙漆黑眼瞳慢慢變成了燦金色,眼底染上一抹猩紅,心口的某道舊傷也開始作痛。
占有欲和毀滅欲前所未有的洶涌,像滔天巨浪一樣撲了上來將他淹沒。
以至于他不敢推門進去。
——他害怕在見到謝濯玉與容樂珩坐在一起的第一眼就不受控制地做出很過分的事情,然后傷害到謝濯玉。
閉上眼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晏沉彎腰將手里的點心和花放在門口,轉身離去的步伐沉重無比。
緩步走下臺階,他頓了一下,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
轉過身離去的那一刻,無處宣泄的欲望在一瞬間達到頂峰,驅使他屈指彈出了一團火焰。
那團金紅色的火焰輕飄飄地落到了門口的花和點心盒上。
僅僅兩次眨眼的時間,那些東西就被燒得分毫不剩,連灰燼都沒有留下,好像從未出現過。
房中的謝濯玉心臟突然跳了一下,如有所感地望了一眼門的方向,再轉頭時對上了容樂珩帶著狡黠笑意的眼睛,猜測立刻就得到了印證。
方才晏沉在門外,肯定是聽到了。
慌張在一瞬間涌上心頭,但很快就被強行鎮壓。
第二日,晏沉來得很早,一進院子就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容樂珩坐在謝濯玉身側那個本來屬于他的位置,撐著頭湊得很近地跟謝濯玉說話。
而謝濯玉看著他,看上去很認真地聽著,沒有半分抗拒人親近的意思。
他死死地盯著那兩個人,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怎么也做不到再走近一步。
在容樂珩說著話突然伸手要替謝濯玉將一縷散下的鬢發別到耳后時,他突然轉過身大步往扶桑閣外走,然后迎面撞上了從門外進來的十七。
十七剛要向晏沉行禮,懷里就被塞進了一個點心盒和一束鮮紅如火的花。
她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一句話,晏沉卻已經冷著臉離開了,速度之快到連背影都來不及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