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的畫面都無比扎眼,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狠狠地扎進了晏沉的心臟,然后緩緩地劃出一道道傷口。
那顆重新變得鮮活的心臟在一日日的目睹后變得鮮血淋漓。
但是晏沉仍然日日都來,像是自虐一般看著那兩個人日益親近。
他的掌心被掐得血肉模糊,強悍的□□自愈速度很快,傷口愈合幾分又被撕裂怎么也無法好全,疼痛便陰魂不散。
就像他好不了的心一樣。
但他始終停在院門處,沒有再進一步。
這些時日,晏沉一直在回憶之前的事,一條條在紙上列他在謝濯玉身上犯過的錯還有那些說過的難聽話。
列完了,他又拿了張新紙,一條條地列容樂珩可能會打動謝濯玉的優點。
越列,他的臉色就越難看,心中的無力感就越盛幾分。
他做的那些事情一件比一件過分,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還傷人。
而容樂珩只是在初遇時無禮了一點,但硬要說倒也算直率。
兩廂一對比,也不怪謝濯玉不選他。
晏沉一向殺伐果斷,不知畏懼二字如何寫,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優柔寡斷。
但是他真的怕了。
他害怕謝濯玉更加討厭他,所以明明難以忍受容樂珩黏著他卻也不敢直接上前將人丟出去,所以連再走過去幾步都做不到。
但是讓他放手,晏沉更加做不到。
那日他睡在自己的身側,呼吸平穩,全然信任著他。
那夜,他收了玉墜子,在自己牽上去與他十指相扣時沒有半點抗拒。
明明之前他看向他的眼睛是亮的,有時候說話是軟的,有時候會沖他笑。
怎么就沒有半點喜歡呢。怎么會不喜歡他呢。
晏沉撐著頭想得目眥欲裂,第無數次龍化,顯出龍族特征。
他知道有個想法幼稚得可笑,卻還是在幾個瞬間失魂落魄地在心里重復。
明明是我先來的,明明先與他相知、相愛都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