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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陣子 第4節（第2頁）

十一娘唇角微挑，pi笑肉不笑，dao：“趙姑娘特意帶給你的，你慢慢吃，別噎著。”伸手在他肩tou拍了兩xia，也j了船艙。

呂無病齜牙咧嘴地捂著肩tou，望著他的背影，心qg復雜地嘆了kou氣，又看看手里香penpen的驢肉，到底還是吃光了。

夜se闌珊，湖面起風，shui波拍打著船底，欸乃聲中，趙晚詞看見自己穿著青絹襕衫，toudai方巾，和一少年走在國zi監南門外的橫街上。

“商英，聽說紫云坊j了批新書，我們去看看罷。”

“好啊。”

這條街商鋪云集，書店藥鋪，酒樓茶肆，無所不有。紫云坊就在街中，偌大的門面，金字招牌，十分氣派。據說掌柜在朝中頗有關系，因此總能拿到最新版的書。

“兩位公zi，你們看看，這些都是剛到的。”伙計殷勤地招呼他們，拿起一本瓷藍se的薄冊，dao：“這本《女誡》是孟大學士新編的，今天賣了一百多本呢！”

趙晚詞厭惡地蹙起眉tou，趕蒼蠅般揮了揮手，挑了幾本其它的，dao：“都給我包起來。”

離開紫云坊，shen邊人dao：“商英，你不喜huan孟相么？”

當朝宰相孟衍兼任昭文殿大學士，主張恪守舊法，去年推行新法的學士呂慈被他排擠chu京，如今獨掌大權。

“我只是不喜huan《女誡》這本書，一樣是人，憑什么女zi便要卑弱，敬慎，守諸般條例？就拿zuo官來說，zuo官的都是男人，怎知女zi的苦chu1？只有女zi能真正為女zi著想，女zi不能zuo官，那天底xia的女zi便永無chutou之日。”

趙晚詞睜開yan，天還沒亮，也不知是什么時辰，風chui得窗紙霍鐸霍鐸價響。

她坐起shen，打開窗hu，只見明月gao懸，shui天蒼茫一se，船在走，月也在走，看起來倒像是一幅靜止的畫。

夢中話語猶在耳畔，不是別人，是年少時的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如今被惡婚姻消磨了志氣，她就像陰shidongxue里一把銹跡斑斑的劍，鋒芒不再。

這正是惡婚姻的可怕之chu1！哪怕不要你的命，也要你的jg1氣，一天天，一年年地把你腐蝕。某日忽憶少年事，竟覺得恍如隔世。

再睡不著了，趙晚詞xia床dian起燈，yu拿本書看，忽聽見吱呀一聲，是隔bi開門的聲音。

猶豫一會兒，趙晚詞穿了衣服走chu船艙，見十一娘坐在船tou，悄悄地走過去。她穿著月白ruan緞睡鞋，腳步聲極輕，十一娘還是聽見了，轉過tou來，看她長發垂在臉側，襯chu一張蒼白消瘦的臉，像黑土地里開chu來的蘭